大可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眸色愈加深沉,低聲說:“說下去。”
我抬頭看著他的臉,淡淡的說:“只因你再好看,也抵不過我心底那人的模樣。”
他再好看,也抵不過記憶中那人低頭淺笑的一個眼神。
周卿言沒有說話,隻眼神複雜的看著我,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出去。”
我轉身,也不管他的衣服只被我褪下了一半。
我想我方才的演技是極好的,明明看著他的臉,卻依稀透過他在看池鬱,並且沒讓他察覺那只是我曾經的愛戀。
我清楚的知道池鬱的一切對於我而言都只是過去,即使現在無法忘掉,終有一天也會隨著時間的磨礪而消逝無影。
這世上沒有忘不掉、消磨不完的感情,從來沒有。
我那新主子此刻的心情想必是十分複雜——想到這個,我的腳步便不自禁輕快了起來。其實我能理解他試探我的緣由,年輕公子,相貌極好,出身不凡,身邊自是少不了意圖不軌之人,防備心比常人重些也是情有可原。他這般利落的向武夫人要了我,一方面極其看重我這身武功,一方面卻又怕我一不小心就會喜歡上他。
很明顯,這人要的只是我這身功夫。
其實我本沒必要這麼快就戳破,大可耍他幾天,裝出一副迷戀他的樣子,好好惡心他一把,末了再告訴他:“放心,我對你沒意思,逗你而已。”
於是我深深的覺得自己真是個老實善良厚道之人。
回到房中後我又開始收拾起了東西,其實在這間屋子也只住了一個月,但苦命的是我得再次遷移。我的東西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多,幾件衣服,兩雙鞋子,兩個籠子,以及……枕頭下的那把匕首。
我坐在床沿,將匕首握在手中,莫名的發起了呆。不知多久後才撫著匕首上一縷又一縷的花紋,心底想,拿這個來削木頭定是不錯的。
門外響起清然的聲音,“花開,在嗎?”
我將匕首塞到了靴子中,“進來。”
清然推門進來,一身粉色長裙,翩翩似蝶,“花開!”她一把撲了過來,卻被我閃身躲了過去,她撇嘴,不樂意的說:“你都要走了,讓我抱一下還不成麼。”
我拍拍衣服起了身,“你訊息可真靈通。”才多久的事情,這麼快就知道了。
“可不是我一個人知道,閣裡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撩起一縷長髮把玩,嘟噥著說:“怎麼就不見我這麼好的運氣。”
我有些好笑,她以為我去周卿言身邊當的是什麼?“你若是對當護衛有興趣,儘管去找展離。”
她皺了下鼻子,“展離?得了吧,就他那副樣子,我還沒學會武功就先被凍死了。”
“展護衛要是知道你這麼評價他會傷心的。”
“哈哈哈哈……他傷心?”她發出了奇怪的笑聲,表情扭曲的說:“花開你是在和我開玩笑是吧?肯定是對不對?”
“……”我,“是的。”
“我就知道。”她立刻恢復正常,無聊的將手裡的長髮編成一條辮子。
其實我有些好奇,為什麼清然一說到展離便是這副模樣?
“唉。”她幽幽的嘆了口氣,“花開,我也好想去伺候那位周公子啊。”
我哭笑不得,她這副哀怨的模樣真是像極了阿諾,“他也未必像你想的那麼好。”
她眼眸水潤,竟有些淚眼汪汪,“花開,你可知我在風月閣裡待了十幾年,見得不是肥豬員外便是寒酸秀才再或者就是粗莽大漢,你可知周公子這樣相貌好氣度好身家肯定也好的公子有多難得!”說完掏出繡帕拭了拭眼角,好不傷心。
她這般哭訴,我卻覺得如此喜感,當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