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言還沒來,而我和他們之間的談話已經到了尾聲。
面具男子說:“去將她捆起來。”
布衣男子拿著繩子往我走來,錦瑟則將匕首貼近了阿諾的脖子,警告說:“你知道我是認真的,你要是敢反抗一下,我就殺了他。”
我當然知道她不是在說笑,甚至比周子逸當時更為認真,所以任由布衣男子將我的手從背後捆緊,雙腳也用繩子捆好,直到不能動彈。
面具男子問錦瑟,“你想要她怎麼死?”
錦瑟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說:“怎麼痛苦怎麼死。”她將阿諾推倒在一旁,任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阿諾看著我的眼裡充滿了愧疚、難過以及恐懼。
我用眼神告訴阿諾不要害怕,但他仍十分恐懼,身子一直在不住顫抖。
我緊緊地盯著錦瑟,一手放到胸前,冷冷地說:“你只要刺下去,就再也不用看到我。”
錦瑟輕蔑一笑,“一劍殺了你?不,這樣太便宜你了。”
我不禁暗暗鬆了口氣,我不怕她折磨我,只怕她乾脆利落的一劍殺掉我,不給我任何等待和自救的機會。
“不如將她倒吊起來,慢慢放血?”面具男子輕描淡寫地說:“讓她感受每一滴血從身上落下的聲音,仔細享受生命逝去的感覺。”
錦瑟眼睛一亮,欣喜地笑說:“好主意,就這麼辦。”
面具男子示意布衣男子將我倒吊在樑上,他迅速的照辦,在樑上掛好繩子後將我吊了上去。
當我倒吊在樑上時,錦瑟笑意滿面的走到我面前,像勝利者般驕傲地對我說:“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我努力適應著突然倒過來的視野,說:“你當真以為我死了,你的身份就不被揭穿嗎?”
她神情一愣,馬上又不屑地說:“不,我知道我當不成將軍小姐,可我也不要讓你當。”
“錦瑟,你會後悔的。”
“只要你死,再後悔我也願意。”她拿著匕首在我脖子上游移了一會,接著毫不猶豫地割了一道,我只感覺脖子上傳來刺痛,鮮血緩緩的從傷口湧出,緊促卻又輕聲地落在地上,揚起些許灰塵。
“花開,看著你這樣,我真開心。”她在我耳邊輕聲說:“我會等你死了再殺阿諾,不會折磨他,讓他乾脆的走。”
她已經瘋了。
我暗暗使力,讓自己儘量正面對著他們,才能用藏在指縫間的刀片出來一點點地割著繩子。
由於他們正面對著我,看不到我背後的動作,阿諾摔在地上則能看到我在做什麼,他緊張地瞪大眼睛,卻比方才稍微安靜了些。
時間一點點的在流逝,地上的血灘變得越來越來大,面具男子和錦瑟正安靜的欣賞著我這幅姿態,既變態又享受。
這種殺我的方法雖然讓我很不舒服,但也對我極其有利,畢竟它耗費的時間長,我可以一邊等周卿言帶人來救我,一邊割開繩子等待機會自救。
我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腦子卻越來越清晰。
其實我大可以像以前那樣出手反擊,以我的武功,他們輕易奈何不了我。但在他們手裡的是阿諾,是在山上時對我熱情以待的阿諾,是周卿言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後,唯一剩下的弟弟周俊傑。
我怎麼能拿他的命去冒險。
我像個傻子一般任由他們擺弄,只為了不要傷害到阿諾,只為我堅信周卿言會趕來救我們。
他說過我和阿諾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我絕不會死,絕不會。
因為我要陪著他一起到老。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一名黑衣男子匆忙地跑了進來,附在面具男子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面具男子聽後又附在布衣男子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