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之人。
路過一處刀具攤時,我不動聲色地扔給老闆一錠碎銀,在他張口準備說話時狠狠瞪了他一記,他立刻噤聲,任我迅速摸走了一片輕薄的刀片後也不敢做聲。
我將刀片藏在指縫中,裝作無事般繼續跟在他後面,途中兩人沒有對話,他似乎很習慣這樣的沉默,我則在猜測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照他的武功高低來看,最有可能便是國舅養的那一批殺手,為了確保能殺掉我才綁走了阿諾。
可他們怎麼會知道阿諾對我有多重要?
這個疑問不久後便得到了答案。
破爛的寺廟內,阿諾全身被五花大綁地丟在地上,口裡塞著一塊破布,正嗚嗚咽咽地對一旁的少女說些什麼,那少女衣著精緻,姣好的臉蛋上滿是笑容,得意洋洋的對我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我忽然覺得十分無力。
阿諾是我的死穴,這件事情周子逸知道,錦瑟也知道。
錦瑟為了引我到這裡,竟然綁架了阿諾,那個我們共同的師弟,一直愛慕她跟在她左右的阿諾。
不過比起得意洋洋的錦瑟,坐在一旁愜意喝茶的面具男子更為讓我擔心。
布衣男子已恭敬地站到了面具男子身後,顯然那才是他的主子,也是今日這事情的指使者。
面具男子身著華服,從體型看約有四五十歲,雖看不到臉卻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威嚴氣息,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回想我這一年內遇上的人,能惹上的非普通人,除去周卿言,便是一直都沒見過面的國舅爺。
“錦瑟,”我冷冷地看向錦瑟,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她絲毫不知事情的嚴重性,手指調皮地玩弄著胸前髮絲,笑嘻嘻地:“你看不出來嗎?”
阿諾見到我後早已把視線投注在我身上,口齒不清的一直在說些什麼。
我看了眼阿諾,示意他冷靜下來,“你和我之間的事,為什麼要連累阿諾?”
“不連累他,怎麼能威脅你呢?”她嘴角掛著一抹殘忍的笑容,語氣卻天真無邪,“你武功那麼高,我打不過你啊。”
“所以?”我挑眉,淡淡地說:“用阿諾威脅我就可以殺了我?”
“我說過我打不過你啊。”她指向一旁喝茶的面具男子,笑著說:“但我有幫手。”
我深深地看了面具男子一眼,說:“你會害得我們三個人都沒命。”真是天真的近乎愚蠢,被人利用了不自知還沾沾自喜。
她搖了搖手指,義正言辭的糾正:“不是我們三個,是你和阿諾兩個。”
阿諾聽到這話,眼裡露出了傷心欲絕之色。
我嘆了口氣,說:“你可知坐在那裡的是誰?”
錦瑟有些不耐煩,說:“你只要知道那是幫我來殺你的人就好了。”
我顧自說:“坐在那裡的是國舅大人,他殺我不是為了幫你,是為了自己。”我看向一直看戲的面具男子,問:“我說對了嗎,國舅大人。”
面具男子將茶杯遞給布衣男子,緩緩拍了拍手,說:“不愧是丞相喜歡的女子,倒還有幾分聰明。”
錦瑟聞言又急又怒,“柳伯伯,你這意思是……”
“欸,別急。”他不緊不慢地打斷她的話,說:“我和你的出發點不同,想要的結果卻一樣,這不就夠了?”
錦瑟雖然疑惑,卻還是點頭,說:“是。”
她眼中分明還有著擔心,擔心他會不會如我所說的到時候也殺了她。
“錦瑟,他會。”我說出了她心裡的猶豫,“他一定會殺了你滅口,保證今天的事情不會洩露出去。”
錦瑟的神情有點動搖,視線不住的在我和他之間來回,面具男子見狀輕笑一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