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提賜給侍妾的事,就異口同聲的婉拒。本來按照盧峻熙的意思是不管誰來,第二天立刻轉賣到妓院去。柳雪濤卻說那樣不好,乾脆不要就是了,總不能硬生生的把人塞進來。
不過話說歸說,柳雪濤心裡卻很是清楚,這是皇上沒有把此事當真。但這並不代表著危機不存在。皇后娘娘的警鐘不會白敲,肯定是有緣故的。
不過,擔心歸擔心,日子總還要過。
天氣一日日的暖起來,趙仁已經找了大師查了日子,敲定今年的三月初二乃是搬遷的好日子。於是柳雪濤便叫人收拾準備,擇定三月初二這日入住新宅。
家人們忙著收拾東西準備搬家,柳雪濤卻忙著和洛紫堇敲定私房菜的菜譜。每一道菜都精心設計過,柳雪濤又弄了顏色來畫了圖樣,把一道道美味的菜餚畫到紙上,做成特別的菜譜。
二月中旬,北方的天氣素來春寒,但上京的杏花也已經開了。
柳雪濤和洛紫堇二人在盧家的書房內,一個坐在炕桌上書寫菜譜的配料,一個坐在書案上為佳餚畫畫。兩個人把私房菜館的事情當成了二人共同經營的一份美麗回憶,而不僅僅是賺錢的店鋪。所以做起事情來時刻都是開心的。
柳雪濤畫完了一道紅豆蛋糕的圖樣之後,卻忽然放下筆,嘆了口氣。
洛紫堇頭也不抬的繼續寫她的配料,嘴上卻問道:“好好地,嘆什麼氣?”
“你說,皇上會不會哪天心情不好真的給我們塞一個女人進門來?”
洛紫堇淡淡的笑了笑:“他不會那麼無聊吧?”
“誰知道呢,萬一他哪天神經不對勁,突發奇想還以為是為了我們好呢?”
“不會。那麼多國家大事等著他去做呢,哪兒那麼無聊呢?”
柳雪濤笑笑,心想也是。別太把自己當棵菜了,皇上哪會整天惦記著給盧峻熙納妾?皇上又不是盧峻熙的老孃。才懶得操這份閒心呢吧?於是把心放到肚子裡,繼續畫畫。
剛畫了不到一半,忽然有丫頭進來回道:“夫人,夏侯大公子求見。”
柳雪濤和洛紫堇對視一眼,問道:“他怎麼來了?可有說是什麼事?”
丫頭搖頭:“沒說,只說有事兒要見夫人。老爺不在家,夫人見還是不見?”
柳雪濤點頭:“請表兄在前面花廳稍等,我換了衣服就來。”說著,柳雪濤把畫筆放下,把自己捲起的袖管放下來,叫了聲:“翠濃——拿一身見客的衣裳來。”
洛紫堇也放下手中的筆,起身道:“咱們盧大人可真是大方,不僅放心的把寶馬行的事情都交給了夏侯家表兄,索性還許你們藕斷絲連的經常見面?換了我,我早跟你急了。”
柳雪濤得意的笑笑,裝模作樣的說道:“那是當然,我們家峻熙從來都是個聽話的乖孩子,哪像你們家那個趙玉臻,連來我家裡都臭著個臉,跟欠了他八百萬銀子似的。真是欠揍。”
洛紫堇笑道:“還說呢!我剛嫁給他那會兒,整天聽他的嘴裡叨唸著‘雪濤妹妹如何如何’,我這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當時我還想,也不知哪兒來這麼個女人,居然取個名字跟我姐們兒一樣,還纏著我男人不放,回頭見了她我一定要想辦法讓她長長記性。哎!真是沒想到啊,這個人居然是你!”
翠濃拿了衣裳進來,柳雪濤及時的閉嘴,沒說完的話也只好憋回肚子裡。
洛紫堇已經站起身來走到柳雪濤跟前,一邊幫她整理著髮髻,一邊說道:“夏侯大公子來找你會是什麼事兒?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見他?”
柳雪濤聽了後忽然笑道:“你不怕他了?記得小時候我們住在舅舅家裡,他弄了一務大青蟲來,把你嚇得哇哇的直哭,還一頭栽進了水池子裡……怎麼,這會兒成了郡王妃了,想著要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