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滿身銅臭。
在古代,人都分三六九等。所謂士農工商,商人是排在最末位的,是靠投機取巧投機倒把維持生計的最為低下的人。所以商人縱然再有錢,在這些為官為宦的人面前總是抬不起頭來。何況如今這屋子裡的眾人都是皇親貴胄。柳雪濤跟這些人相比,總比不過她們尊貴些。
一般的人若是聽見這話,肯定羞愧萬分,恨不得立刻從這屋子裡出去,不再聽這些嘲諷之言。
此時連安王妃聽了這話都面色不虞,冷冷的看了康王妃一眼正要替柳雪濤說話,卻見柳雪濤笑意盈盈的看著康王妃,絲毫不惱不怒,淡淡的說道:“多謝康王妃誇獎了,妾身在康王妃面前豈敢自大。”
康王妃原本是想激怒柳雪濤的,誰知道這個商人之女根本不在乎,還不軟不硬的還了自己一句。康王妃倒是先生氣了,什麼叫在她的面前不敢自大?難道是嘲諷自己這個王妃比商女還巧舌如簧工於算計麼?
旁邊其他的王妃聽了這話有的暗暗的笑康王妃自取其辱,有的卻為柳雪濤的膽子驚訝,憑她一個五品的誥命居然敢對康王妃無禮,真是叫人佩服。
安慶王妃見康王妃又要說什麼,便適時開口笑道:“今兒我們還預備了幾班小戲,我知道大家在家裡都是聽慣了名角的,所以我叫人專門從江南傳了一個戲班子來,咱們今兒聽個新鮮,如何?”
康王妃的話被安慶王妃給壓下去,便不高興的瞥了柳雪濤一眼,笑道:“素來聽說江南秦淮小曲兒很是新奇雅緻,卻沒機會聽。不想能在安慶王爺府上長長見識。”
眾人也都說要聽,安慶王妃便命人去傳話,叫現如今在戲臺上唱的戲班子先退下去,換了江南的戲班子上來為諸位王妃夫人們好好的唱兩出。
一時洛紫堇帶著二十四名丫頭各拖著一個大紅漆海棠式托盤進來,每個托盤上都放著四樣冰碗,給每位王妃夫人面前的長几上都上了冰碗。眾人都說世子夫人真是周到,安慶王妃更是喜歡。
洛紫堇跟眾人客氣了幾句話之後,方悄悄地走到柳雪濤身邊,笑道:“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也不等我。”
柳雪濤笑道:“妹妹能那麼沒眼色麼?你們夫婦在屋子裡說悄悄話兒,人家在外邊偷聽?”
洛紫堇又悄悄地瞪了她一眼,說道:“如今有人願意替人家夫妻傳悄悄話兒呢,你是聽也不聽?”
柳雪濤因想著剛剛松墨已經傳了話來,盧峻熙是再不會讓洛紫堇替他傳話的,於是悄聲笑道:“誰知道是不是有人假傳令箭呢。”
洛紫堇氣的偷偷的在柳雪濤的胳膊上捏了一把,悄聲罵道:“你這死丫頭,越大越不像話,比小時候都調皮。你們兩夫妻的話兒回頭家去不能對峙呀?別人倒是想假傳令箭呢,又怎麼能夠?”
柳雪濤剛要問洛紫堇到底是什麼話,便聽見又有人開口了:“喲,洛夫人和柳夫人倒是親密的很呢,一見面就有那麼多的悄悄話兒。聽說二位夫人都是江南人,莫不是從小就認識吧?”
洛紫堇轉過臉來尋像開口之人,卻見是禮部侍郎龐堃的夫人郭氏,於是淡淡的笑道:“郭夫人說的不錯,雪濤和我小時候曾都在親戚家裡住過半年的時間,我們早就拜了姐妹,只是多年沒聯絡生疏了許多,如今在京城重逢,實乃人生之一大幸事。所以這會兒多說兩句話,不知夫人有何賜教?”
安慶王妃便有些不高興了,康王妃也就罷了,身份上說康王妃算是自己的妯娌,妯娌們之間說話少些顧忌也沒什麼。只是這個禮部侍郎的夫人不過是個四品的誥命,卻在這裡揭自家兒媳婦的往事。
滿朝上下誰不知道洛紫堇乃是罪臣之後,藉沒入宮的宮女,因太后說洛家一案乃冤案,又是慶王之前冤枉了他們,所以才把洛紫堇賜婚給慶王世子。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