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再胡說八道,老孃我可要擰你們的嘴了!”周姨娘雖然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已經是樂開了花,眼角眉稍都帶著搬人的笑意,推開兩個丫頭進了趙玉郅的屋子。
趙玉郅心裡彆扭正歪在椅子上手裡握著一本兵書,看也看不進去,半天眼睛都只盯著一個地方,動都沒動一下。
周氏進來,見他一臉的陰沉,便笑道:“今兒是怎麼了?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
趙玉郅看了看周姨娘,抬手把兵書放到面前的書案上,嘆道:“這婚期一直不定,又說要到明年。今兒我去城外的軍營,連手下的部將都看我的笑話。真是抬不懂不知道鄭家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把女兒留在家裡十年八年的不成?既然應了親事,又這般磨磨蹭蹭的做什麼?”
周氏也嘆了口氣,說道:“話就是這樣說嘛!總歸你和郡王爺是差著一層的。你的事情他們不怎麼放在心上也是有的。當郡王爺娶親的時候,從賜婚到成親也不過兩三個月的光景。上上下下一通忙活,不還是樣樣齊全,事事妥當?如今換了你了,總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當初我就說鄭家這姑娘太小了,跟你不合適。如今怎麼樣?”
趙玉郅聽了這話越發的生氣,抬手拍著桌子說道:“這事兒定然有隱情。我就看鄭少琮那小子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是他從中搗的鬼!回頭遇見他我定要他好看!”
周氏忙上前來勸道:“我的爺!這哪有媳婦沒進門,就先去找大舅子的麻煩的道理?這件事情還跟從咱們自己身上找原因。人家想把婚期往後拖,是不是嫌咱們送的聘禮不夠重呢?你這次回京一餓帶回了不少的珠寶金銀,那些頂尖兒的都孝敬了皇上,剩下的不都是歸到了府裡?怎麼不拿出幾樣像模像樣的東西來給人家送去?這禮重重的下,人家還好意思不答應咱們的提出的婚期?難道年後嫁女兒和年前嫁女兒還有什麼區別不成?我就看不出來了!這前後不差兩三個月,那禮部侍郎夫人還能想女兒想瘋了?再說,我們王府又不是天涯海角,還能不許她見女兒了?”
趙玉郅聽了這話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嘆道:“我這就去找老王妃,跟她說說這事兒。”
周氏忙攔住,勸道:“這事兒恐怕老王妃不知道。我聽說‘納證’‘請期’都是郡王妃和那個盧夫人商議著辦得。老王妃那幾日都在忙著雅蘭姑娘和靖遠侯的事情。說不準啊,這送往鄭家的聘禮倒是被人給暗中剋扣了也說不定呢。”
趙雖郅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周氏:“這不能夠吧?”
周氏笑了笑說道:“嗯,說起來也真是不能夠。好歹她如今也是郡王妃,雖然進門的時候沒什麼妝奩,可如今也是有奉銀的。聽說——她在外邊還和別人合夥兒弄了點小生意,三天兩頭的往外邊跑,應該也能賺點兒私房銀子。不至於這麼不開眼,是吧?”
趙玉郅聽了這話,眉頭皺的更深:“郡王妃年奉也有千兩銀子,再加上郡王爺的奉銀八千兩,這萬數量銀子還不夠他們花?竟也要出去弄什麼小生意?”
周氏笑道:“哎喲喲,我的傻將軍。你當京城跟你們西北軍營一樣,幾十兩銀子的軍狗就能花半年?三個五個的銅錢就能吃一頓飯?這可是神都上京,你回京這幾日也應該領教了,哪個有名的館子裡隨隨便便點一桌酒席不跟上百兩銀子?何況還有往來的人情世故?你再悄悄他們兩口子那行事左派,處處奢靡享受,只那一輛出門用的馬車,就兩三萬兩銀子。萬數兩銀子夠幹什麼用的呀?”
趙玉郅聽了這話,便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這些人也太會享受了!邊關的將士們溫飽都是誇侈,而他門卻……”
周氏又勸道:“將軍這話說的,人家乃是皇親貴胃,是郡王爺。怎麼能跟邊關的那些苦呵呵的兵將們相比?”
趙玉郅越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