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的人弄去積肥去了。”
柳雪濤心想這倒是利索,乾脆塵歸塵土歸土了。於是輕輕地嘆了口氣,又問道:“你說——咱們是不是應該請和尚道士來做場法事?”
林謙之因想著那天早晨柳雪濤身上不痛快沒有到前面來的事情,便猜著她年紀輕輕的,恐怕是被這事兒給嚇著了。於是溫軟的勸道:“少奶奶已經夠仁慈了,她這種人死有餘辜,縱然有家人在也只能是感激少奶奶給她留了個囫圇屍首。她臨死前也沒什麼可抱怨的,只求咱們把這事兒瞞著不叫晨少爺知道罷了。所以少奶奶再也不用為這件事情多想了。給這種人做法事,倒不如把錢拿去散給那些討飯的窮人呢。”
柳雪濤笑笑,心道林謙之說的不錯,做法事超度那個該死的女人還不如施捨給窮人呢。反而多此一舉,憑空給那些人嚼舌根子的理由。自己到底是心不夠狠,想想電視劇裡的那些人,哪個不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兒?於是點頭說道:“你說的很是。”
林謙之便岔開話題,重新說起芳菲的事情:“少奶奶對下人寬宏大量,是菩薩一樣的主子。奴才們能在盧家服侍少奶奶一輩子也是奴才們的福氣了。奴才想著,如今這挑唆事端的人沒了,芳菲那丫頭以後也該知道分寸了。奴才實在不願意從這院子裡搬出去。況且,這院子本來就大,人又少。奴才父女搬出去了,越顯得空曠。少奶奶使喚人也不方便。求少奶奶開恩,還是准許奴才父女留在府中吧。”
柳雪濤笑笑,說道:“你不願意走,我才高興呢。我前兒不也是實在沒了法子嘛!芳菲到底是你女兒,我總不能因為跟她生氣就傷了你的心。可她那樣子我若不說什麼不做什麼,叫別人看著也不像樣。我是一時生氣才說叫你們搬出去的。如今這事兒都出來了,家裡人手又不夠用的。過幾天大少爺和峻晨都回來了,雜事更多。你不出去,正好多替我盯著那些猴崽子們呢。”
“奴才和芳菲丫頭謝少奶奶恩典。”
柳雪濤擺擺手,說道:“那丫頭從小沒有娘,你這當爹的有些話如今也不好當面教導她。我看不如這樣,你叫她搬到黃氏的院子裡去住吧。讓她和虎妮做個伴兒,兩個小丫頭在一起做做針線也好,說說話兒也好,總比她一個人悶在屋子裡強。黃氏那個人你也是知道的,性子雖然烈些,但卻通情理。你看她那幾個孩子,大牛,二牛還有虎妞,哪個不都是她帶出來的?遑憑著孫老虎那個混賬,什麼孩子不都得教導進牢房裡去?”
林謙之忙答應著:“少奶奶目光如炬,看人最準。黃氏妹子的確是個好女人。只是身世可憐,跟了孫老虎那個混賬。如今她跟著少奶奶,越發的幹練了。回頭我定備一桌酒席,讓芳菲就拜了她做乾孃。請她把芳菲當成自己的女兒教導。奴才也不圖別的,只求芳菲這孩子這輩子別走那些歪路,能夠安安穩穩的活到老,奴才死也就能閉上眼睛了。”
柳雪濤聽了這話,若有所思的看著林謙之,心想你這個男人,難道就真的這麼痴情?情願守著一份再無著落的感情一個人孤獨的走下去?這種事情,現代人尚且做不到,難道一個古代的男人就能做到?
林謙之見柳雪濤看著自己神情恍惚若有所思卻不言語,一顆心便通通通的狂跳起來,臉上一燙,忙把目光垂下去,只盯著柳雪濤裙角底下的一對穿著粉紫色繡花鞋的腳尖。
旁邊的丫頭紫燕聽著二人說話,原也沒怎麼在意,只管站在一旁愣神。忽然間屋子裡靜下來,紫燕倒是嚇了一跳,再看林謙之時,見他臉色微紅低著頭,像是極為含羞的樣子。紫燕不禁心中暗笑,再轉頭看柳雪濤時,又笑不出來了。
怎麼自家主子竟然用那種眼神看著人家林管家?這——這真是不可思議,這……這又如何是好?
紫燕情急之下,只好輕聲的咳嗽一聲,說道:“主子,茶涼了,奴婢給您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