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卻梗著脖子不屑的哼了一聲,雙腿站得筆直,絲毫沒有屈服的樣子。
盧峻熙看了林謙之一眼,林謙之會意,對著身旁的小廝一擺手,那小廝上前便照著那少年的腿窩踹了一腳。四狗雙腿失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卻十分鄙夷的看了一眼帶著林謙之抓他的那個更小的乞丐,那個乞丐正躲在一旁哧溜哧溜的喝粥喝得香甜,他便恨恨的咒了他一句:“無知的蠢豬!”
盧峻熙冷冷問道:“你說他是蠢豬,豈不知你這種自作聰明背地裡害人的東西比豬都不如。你再不說是誰指使的你,我立刻就叫人把你的腿打斷了,再把你送進大獄裡去吃幾年牢飯,看你還嘴硬不嘴硬!”
四狗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又偷偷地剜了盧峻熙一冷眼,便低下頭去,一副死豬不安排開水燙的樣子。
盧峻熙便火了:“來呀,先給我打他二十板子。讓他的屁股見了血,我看他還嘴硬不嘴硬!哼哼,拿了人家的銀子,也要有那個命花才行。沒了小命看你還留著銀子作甚!”
小廝們大半夜的沒辦法睡覺,害的在這冷風裡伺候著,心裡早就窩了一股火。只等盧峻熙一聲令下狠狠地打著小子一頓出口氣。於是盧峻熙話音一落幾個人立刻行動起來,把這小子三下五下綁在一張藤屜子上,拿布堵了嘴巴不許叫他叫喊,然後噼裡啪啦一頓板子,把這小子的屁股開啟了花。
打了二十板子之後,這小子便有些奄奄一息,盧峻熙怕弄出了人命,便叫人拿了一碗溫熱的水來給他灌下去,然後繼續問著他:“說是不說?!”
四狗便哼哼唧唧的說:“並不知道那人是誰,他給了五兩銀子和兩根銀針,說只要把那銀針扎到那馬屁股上,回頭再給五兩銀子。可是當時那情景,馬一受驚,呼啦啦的衝了出去,他扎完之後再轉身找那人的時候,已經不見人影了。”
盧峻熙想象,那人既然想出這麼毒的主意,又深謀遠慮了在那一刻害人,定不是尋常的仇家。再細細的想想,覺得那人也不可能留下什麼把柄在這小乞丐嘴裡。於是冷聲喝道:“你少在這兒給我編瞎話!既然你們都說好了,難道你連他的模樣都沒看清楚嗎?!我瞧你的樣子也不是個傻瓜,如何就敢收了人家五兩銀子去害別人的性命?如今我且給你一條生路,你若是依了我咱們就一起想辦法把那人給揪出來,送到衙門裡去受死,你若是不依我,我只好把你送到衙門裡去替他頂罪了。”
四狗忙連聲說道:“小的無論如何都依了大少爺,求大少爺饒了小的一條性命!”
盧峻熙便從椅子上站起來,說了聲“拿筆墨來!”,石硯忙忙的進了屋裡去,端了筆墨紙硯出來,另有小廝抬了一張長條桌放在廊簷下,石硯便過去把筆墨紙硯都放好。紅袖便把手裡的熱茶遞給旁邊的小丫頭,顧不得害怕,硬著頭皮上來研墨。
四狗說著,盧峻熙一點一點的畫,耗費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好歹畫出一幅像來,盧峻熙第七遍叫人拿去給小乞丐認,四狗終於點頭說道:“總有七八分像了。晚上雖然有燈火,但到底也看不十分清楚。大致就是這個人了!”
盧峻熙便叫人把這畫像收起來,又命盧之孝把這傢伙帶下去好生看管,拿了棒瘡藥給他抹上,許給他飯吃,但不許他離開府裡一步。又把那舉報的小乞丐一併留下,還有那個胡三也一併留下,剩下的乞丐每人發了十文大錢,送了出去。
這些乞丐們雖然被折騰的半夜沒睡,但眾人都喝了一兩碗熱粥,還有十文大錢,一個個都興高采烈的,臨走時又給盧峻熙磕頭,讚揚這大少爺慈善之人,方依依不捨的走了。
盧峻熙回房後,柳雪濤已經睡著了,他便悄聲的脫了衣服上床,靠在她身邊安靜的睡下。
第二天一早,盧峻熙便早早的起來,把盧家合族的老老小小都給請到了大院的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