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賢臣卻不知道,知道了卻不任用,用了卻不信任……”
寡月十分讚許的點頭,“寧遠做學問貴在堅持不說還要記得牢固,更要理解其中意思,你很不錯,將來必然能成國之棟樑。”
寧遠聽後駭得不輕,未料到主子會給他極高的評價,他所作所為不過是因他也曾出於詩書禮樂之家……
“爺之大恩,寧遠沒齒難忘……”他低垂著頭,沉聲說道。
“寧遠你本姓什麼?‘寧靜致遠’這是你自個兒取的,還是你名字裡頭本來就帶著的?”寡月問道。以前他未曾在意,只道他好名字,也未曾多問,等瞧了他寫下的名字後才知,這也許是個假名。
寧遠低垂著頭道:“這名字的確取自‘寧靜致遠’只是世間無‘寧’姓,寧遠也定是不能姓‘寧’的……”他說著深叩一首,“願老爺原諒奴才的隱瞞……舍了姓氏是怕辱沒了姓氏……奴才本出自洛陽‘甯’家,八歲以前也自知自家乃詩書禮樂之家,只是後來成了犯官之後,後來又再三轉手買賣,奴才見那些小奴隸都是自個兒取的名字,都不敢再提姓氏,便也將‘甯’字改成了‘寧’取了‘寧遠’。”
寡月恍然大悟,他點點頭道:“如今事情俱已過去,你便恢復你本家的姓氏……”
“還有,我從未拿你們當奴才,再莫要以‘奴才’自稱了,也莫要拿我當恩人,我只拿你當弟弟來看,你好好讀書,將來報效朝廷便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最樂意瞧見的。”
“是……甯遠謝老爺……”說著他跪在地上深深叩首。
“罷了,別哭花了臉,叫人看了以為我欺負你。”寡月將他扶起,擦掉了他臉上的淚水。甯遠也自覺這樣不好,可他拿著袖子一遍一遍的拭淚,可那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落。
“你洛陽還有親戚沒,或者你老家的房產田地再哪處,你指給我看了,我領著你去買下來,終究是租屋,還是買到自己名下好……”寡月邊給他擦淚邊說道。
聽寡月這麼一說,甯遠哪裡還止得住,嗷嗷大哭起來。
“沒了,就我一個,我父親是獨自,孃親本還有個庶出兄長,那年我家犯了事,他估摸著也被送到邊外去了,我們甯家我是一個獨苗了,所以那時候我一直同自己說,別死了,死了對不起爹孃祖宗……便是咬著牙活了下來,也是遇到了主子才有了今天……”甯眼說著金豆豆大把大把的往外落。
聽得寡月都紅了眼眶,他早說這孩子像他,沒想到連著身世也像他的,倒是他隔了這些兒年才問他……也不知他埋在心裡有多麼難受。
“別哭了,那你家老宅子的路還記得不?”寡月柔聲問。
“只記得附近有個什麼池,那時候小不能出門,但我記得小時候我在那一塊玩過,後來好些年都沒回過洛陽,我忘記了……”甯遠說道。
“可是洛水池?”寡月柔聲問道。
甯遠淚眼裡滿是迷茫之色,顯然是忘記了。
寡月倒是不急,笑道:“那裡是不是成片的垂柳,上蔽天日,下蔭遊人,待到三月還能看到一片桃花林子?”
甯遠止住了哭泣,他記得有垂柳,有桃花,還有在洛水池旁釣魚的老人,他那時還用小石子驚過他的魚的……
“是的,是有垂柳,有桃花林子,還有……”
“便是那裡了。”寡月笑道,“明日恰逢官休五更鐘後我便帶你去。”
甯遠知道主子辦事雷厲風行,他有些彷徨有些受寵若驚,但也掩藏不住心頭淡淡的喜悅,他真的還可以見到自己少時住的地方嗎?
“你家犯了什麼事被抓的?”寡月笑問道。
甯遠忙道:“帶我出來的家奴說是,在大雍對西涼的一場戰役中,我爹為戶部做事,耽誤了要送的糧草,被抓入大牢當日便在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