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聖上起來。”
玄達唇角抽了抽,這世上還有來喊皇上起床的臣子?
可是他抬眼望著孤蘇鬱,凝著那雙陰寒的鳳目,那拒絕反對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他生感無奈,末了,硬著頭皮朝著玉漱宮外頭走去。
玄達正想著如何喚醒皇上,皇上本就不喜打擾,而且睡的時間並不長,這麼被他一喚醒,沒睡飽豈不是要怨死他?
可他一進來後卻見到聖上正慢騰騰地穿衣……玄達訝得不輕,距離聖上起榻,少說也還有涼刻鐘的,聖上這會兒起來,看來是聽到了動靜。
“聖上,臣服侍您穿衣。”說著玄達已上前去取聖上的龍袍了。
卿沂從床榻上站起,玄達給他套上龍袍,款上腰帶,玉佩宮絛爾爾都一一打理好。
“有急事?”等一切就緒了,卿沂才淡淡地開口問道。
“孤將軍說軍中有急事,要面聖。”玄達沉聲答道。
卿沂未表現的多麼驚訝,心中卻是不安的,他抬腿就往殿外走。
·“臣叩見聖上。”孤蘇鬱見到卿沂忙跪地行禮。
卿沂往那高座一坐,便問道:“軍中出了何事?將軍如此急?”
玄達給卿沂奉了茶,他接過,抿了一口就將那茶杯遞給玄達。
孤蘇鬱早在來的時候就想好了該如何同聖上說清楚,他走近了些兒,將大致的事情全部講述了一遍。
卿沂一聽從高座上站起,“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如何不早些來告知朕!”
他呼吸急促,明黃的衣袖內十指緊握,果然又將是一場血戰了嗎?
這個位置這麼多人想要……孤蘇鬱緩緩跪地,淡聲道:“請聖上恕罪。”
卿沂再望向孤蘇鬱的時候,雙目微眯,“朕也終是知道那一層的稅賦去了哪裡!原是進了燕北!”
孤蘇鬱耳中一嗡,猛然望向卿沂。
卿沂上前數步,衝著孤蘇鬱道:“朕命你即刻派人將段逢春拿下!”
孤蘇鬱擰眉望向少年的帝王,沒有想到聖上突然下此詔令,難道聖上並非是他們眼中的弱帝,反而對這一切都瞭如指掌?
他訝得不輕以至於沒有立刻領命。
卿沂眯著眼道:“將軍還不知道嗎?這一年段逢春藉助手中勢力,私自下令要戶部調高一層的賦稅,那些萬兩的銀子沒流進國庫,如今看來不必再查了,全拿去養了燕北的雜碎!”
孤蘇鬱怔在當場,卻也恍然大悟,他未動,那玄達已先動了。
“聖上,臣與孤將軍一起去。”說著,玄達拉著孤蘇鬱出了殿門。
玄達心知聖上正在氣頭上,孤蘇鬱再站在這裡,只怕聖上會發火。
可當玄達同孤蘇鬱去了段府,哪裡還有段逢春的身影?
偌大段府只留著幾個奴僕在,早已人去樓空。
“看來早有預謀。”孤蘇鬱冷聲道。
玄達已眯眼道:“倒是那段少夫人,大雍蕭氏女,真會任由她夫君做出此等事情?
莫不是蕭家還被矇在鼓裡?蕭氏並不知情?
孤蘇鬱哪裡像玄達這般想那麼多,只是下令將段府餘下的人都帶走了。
原來聖上早就知道這段逢春的事情?那麼聖上同陰寡月?
孤蘇鬱身子震了一下,倒是他忽略了,突然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沒有多想,現在想想聖上對陰寡月絕無陷害剷除之意的……倒是他們都誤會了聖上……孤蘇鬱想到那少年修竹清姿,還有那冷凌沉鬱的側臉……十五歲的年紀,其實他做得已經夠好了,不是嗎?
是否,只是他們太強求了。
黑袍湧動間,那人已走出深院,那黑袍在陰雨的天氣裡,顯得更加孤單。
段府在一夜之間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