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學堂不在長安城中心,地處較偏,離集市有一段距離的腳程。
顧九一路擔心他受不了,想和他換著背,陰寡月都給拒絕了。
“好久沒有運動下了,出些力才好。”他笑道。
顧九下意識的將目光集中到他的腳下,還是那一句她從未見過步履如此輕盈之人。
他的身體的確好了很多,這是不是在告訴她,她即將離去?他不是說過等他考完會試等他高中,等他病好了,就任她去留嗎?以她顧九的性子絕不會死皮賴臉的留下,那就只能上路嘍。
不知不覺就走到學堂門前了。
“你在想什麼?”溫弱的聲喉自耳畔響起,顧九回過神來望向陰寡月沉鬱的眉目。
臉頰稍稍紅了,連連搖頭道:“沒,什麼也沒有想。”
寡月覺得好笑,正勾唇,就猛地咳嗽起來。
顧九忙伸手去取他背上的書簍,又給他順氣。
“喲,這不是藥罐子的小媳婦麼?”
一聲帶著嘲諷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顧九扭頭去望,就看到一個一身鵝黃色錦袍的年輕男子,他拿著紙扇,一拂翩翩公子的模樣。
只是他眼裡的不屑還有嘴角的嘲諷讓顧九覺得這個人噁心。
聽陰寡月說他們學堂裡的人都要參加鄉試,那麼此人定不是貴族,看他一身錦袍可見家境富裕,想來便是商人子弟。
在古代士農工商以商人最低,商人子參加科舉甚至比平民還難,那麼這人還是有些來頭的。
“盯著爺看了這麼久是覺得爺長的比你家藥罐子好看麼?還是想上爺的榻,讓你欲仙欲死?”
顧九唾了他一口,瞧著他那副浪、蕩模樣,見著就令人作嘔。
陰寡月也是一臉慘白。
“姓嚴的你怎麼說話的?”這時候一個穿著青布衣袍的男子小跑過來。
“柳兄。”陰寡月淡淡的喚道。
青衫男子微抱拳行禮,又朝顧九道:“在下柳汀。長寡月一歲,若不嫌棄就喚我聲大哥吧。”說完還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身後的嚴觥沒好氣的輕嗤一聲,道:“她是啞巴。”
陰寡月與嚴觥認識的時間比認識柳汀還要長,以前都住在城外的村子裡,只是後來嚴家發達了就搬到了長安城。從小嚴觥就看不慣陰寡月。再因這回寡月參加鄉試的名次比嚴觥排得前,所以更是嫉恨。
柳汀的父親是翰林院進士,雖說是個小官也是能養家,他與寡月是在進了這個學堂後認識的,可謂一見如故。
顧九沒有在乎嚴觥的話,微俯身朝一臉驚愕的柳汀行禮。
顯然柳汀不知道顧九是啞巴。待柳汀想起一月前的傳聞來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真的。只是看陰家弟妹哪裡像風塵女子?
“姓柳的你這麼盯著你弟妹瞧,不怕藥罐子吃醋啊?”
嚴觥這麼一說三人都紅了臉。
寡月拿過顧九手中的書簍道:“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顧九沉默的點頭就瞧見,寡月離去的背影,柳汀挽過嚴觥要朝學堂內走去。
陰寡月入學後,顧九又做起的餛飩的生意,同村的幾個姑娘的綵帶生意自偷學了她的手鍊後生意好了點後,也越來越差了,再複雜的手鍊一旦人們知道了其的編織方法後就不會再買了。
倒是顧九的餛飩賣的越來越好,人們都說“久久餛飩”的小老闆有自己的獨門配方,所以能留住客人。有人說是她的湯品獨特,有人說是她的餛飩皮料和餡料獨特,顧九隻是莞爾。
每日對街的年輕屠夫都會要下顧九還剩的餛飩,同村的婦人都說那小屠夫看上了顧九,顧九隻是但笑不語,默默的做好一個啞巴該做的事情。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