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子一震,力道便下了些,末了,竟是鬆開手轉身望向陰寡月。
“你就是她冒死出關想尋的人?”
阿羽凝著眉冷聲問道。
寡月眉頭深擰,“你什麼意思?”
少年反握住男人的手,男人高大威猛,他雖看著清瘦卻與他身高不相上下。
寡月大力的鉗制住阿羽的手,阿羽手臂上傳來痛意,他怔在當場,不禁多看了這個病弱的少年幾眼。
“她冒死出關尋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寡月大力鉗制住他的手,他清澈的鳳眸染上鮮紅,薄唇輕顫,低聲呼嘯著。
阿羽莫名的來了些火,他不看寡月,偏頭道:“我便知道她那日定是見到了什麼故人,便趁著風雪來軍營尋你,沒有想到她冒死出關都是為了見你!”
沉默了許久,兩個人都粗喘著,阿羽突然轉過身來,一把揪起寡月的衣領:“她在桐鎮裡一個人賣著油餅,餐風露宿,孤苦伶仃,我以為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想到她是有親人的,而你們既然認識她,為什麼讓她一個人孤苦!”
少年被男子的話震道,她不在青圖,而是一個人在桐鎮裡生活著,他以為她被遊牧民族的族人虜到了青圖,而她卻是在桐鎮裡獨自一人艱苦生活,為什麼?為什麼不選擇回長安?
寡月推開面前的少年,他將寫好的公文還有請辭都放在桌子上,糊亂的收拾了東西,又將衣穿好,斗篷繫好,圍上圍巾,他本大傷將將癒合,本不宜動怒傷神,更不適合旅途奔波,可是他想去找她,哪怕只是靜靜的跟著她便好。
寡月望了眼桌案上的藥瓶,胡亂的往包袱裡一裝,就往營帳外走。
阿羽見他如此,一時間竟然說不出難聽的話來。
“她住在鎮北老凹子村的村尾土房子裡。”
阿羽說道,那少年步子停了一下,低沉的說了句:“謝謝你。”
他方出營帳就瞧見一個車伕模樣的人。
那人不卑不亢的朝他行禮:“大人,跟奴才來吧。”
寡月震了一瞬,揚眼就看到那人走去的方向停靠著一輛四輪的寬敞馬車。
馬車上很溫暖,有火爐還有被子,那“車伕”是夜風親信會醫術與武功,夜風命他照顧好寡月。
寡月詫異於夜風的轉變,但他沒有多想,也沒有拒絕,上了馬車。
阿羽望著寡月的馬車消失在視線,此刻,東方的天際已是魚肚白了。
小九,希望你能永遠快樂。他望著東方,輕嘆了一句。
夜風再進軍營的時候,寡月已離開這裡三四里路了,他望著書案上寡月留下的文書和請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取來羊皮夾子將那些文稿都裝了進去,回到自己的營帳,又提筆,寫了一封手書。
夜風將羊皮夾子遞與鬱傾:“鬱叔,將這個遞與慕將軍,請求翰林與‘靳南衣’一段假期吧。”
夜風揉了揉發脹的眉眼,班爾拉部已被佔領,他們正在班爾拉駐軍,漠南部太遠,下一個當是西涼莫赫圖部了,莫赫圖部若是攻佔順利,便直逼西涼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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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無疑是先道的,她在土子裡呆了許久,將東西整理好,原本辦置的年貨都拿去送個了阿林哥和阿娣嫂。
阿大和秀妹就站在院子裡,瞧著顧九將她賺錢換來的東西搬進他們家的院子裡,沒有用完的豬油,還有柴,焦炭,鹽……之類的顧九都搬到他們家的院子裡。
阿娣嫂落了淚:“日後再來若是來了桐鎮,可一定要來多住上幾日,我不是迂腐的人,外面總比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強個千百倍,你能去南方自是好的……”
顧九笑著安慰著,她謝他們,他們救了她……
阿林哥上前來,頗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