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只有冰冷,卻能讓她冰冷的心漸漸回溫,瞬間腦中一片空白,連躁動不已的神經也安靜下來……
於寡月,全身的冰冷,也抵不住此刻的悸動。
他沒有辦法,他想要她聽他解釋,他看著她這樣,他心裡難受,難受到心在滴血……
只是輕輕一觸,他不知道也不敢再做什麼,離開她的唇。
平靜之中帶著堅定,他言道:
“我沒有碰她……”
顧九抬起發昏的腦袋靜靜地凝著他,方才意識到他強吻了自己後,想回他一句別用碰了別的女人的唇來碰我,都嚥進了肚子裡。
這一次,無疑在寡月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記,只此之後,他對這些他以前沒有想過的事情重視起來,因為九兒在乎。
“少爺……”
他二人抬眼就瞧見黑夜中雪地裡的數個身影,芝娘提著燈籠低著頭站在鄭裕安身後,身後還有幾個丫鬟小廝想是尋他們已尋了一會兒了,鄭裕安臉色陰沉的凝著她二人。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會驚動靳鄭氏。
芝娘趕過來看情況,就瞧見倒在寡月房門處的尤如素,當即駭了一跳,找來如黛和幾個丫鬟攙扶著如素回了房。
當驚覺到少爺不在房內的時候,鄭裕安也過來了。
尤如素凍得只剩一口氣了,找來了大夫,如今被如黛摟著瑟瑟發抖昏迷不醒。
半晌鄭裕安只道出一句:“送少爺和姑娘回房。”
芝娘趕緊為他二人遞來斗篷,身後高個兒的小廝也來給他們撐傘。
寡月撐著身子將已快動僵的顧九摟起。
顧九經他這麼一摟,身子是立起來了,兩隻腳卻已麻的沒有知覺了。
寡月似是感受到了,一手當即移至顧九的膝下,將她打橫抱起。
“少爺……”眾人喚了一聲。
“南衣……”(鄭裕安)
他停下,留給眾人他冷凌的背影。
“我沒有碰尤如素,你們若想我再踏進這個園子,便不要再做出這種事來……咳咳咳……”
他強忍住身子的不適,抱著顧九朝顧九住的廂房走去。
雪地裡,眾人駭的不輕,雖芝娘早就猜到如此,但沒想到,少爺竟是連一個女人的顏面都不顧了,這少爺不要,再指給誰呢,這尤如素的事到底是難辦了,倒是成了她與夫人好心辦壞事了。
鄭裕安凝著寡月抱著顧九離去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你們若想我再踏進這個園子,便不要再做出這種事來。
這話,到底是說給她聽的!
她也原是想著南衣身邊有個她的人,便也方便些,那衛箕衛簿是他自己選的,他倒是一直以來連她的人都不敢用!
只是以前的靳南衣,如何會說得這般直截了當,理直氣壯?現在的南衣依舊是一副溫濡模樣,卻氣勢暗藏,到底是連她都心生畏懼!
靳南衣,到底是長進了!
“將大夫引去給他二人都瞧瞧,給姑娘房裡再添一床被子,焦炭再送一盆,熬了姜水,燒了熱水立馬給送去。我回房了!”鄭夫人吩咐完後,便徑自撐著傘離去。
一時間小廝和丫鬟們都各自忙活去了。
寡月抱著顧九進房,由不得顧九大叫,便將她外面那層髒亂的中衣褪下,又給她褪鞋子,將她塞進炕上被褥裡。
暖意襲擊遍顧九周身,她低著頭感受到那人依舊只著著一件褻衣褻褲披著一件斗篷站在那處,還打著赤腳,她心緊想要開口叫他回房暖暖……
這時候芝娘便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個老大夫。
芝娘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模樣,低著頭指著西邊的床榻道:“少爺,您快上床榻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