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城最好的酒樓,你著人問問宋督主在哪,讓他來酒樓來,朕請他吃飯。”
說起來這麼長的時間他好像還沒有來這外面的酒樓吃過飯。
這話傳到督主府的時候宋離已經服藥睡下了,宋才知道這一晚難熬,左右為難,思及上次陛下來時的場景,他最後還是決定不通知宋離,自己隨傳旨太監去給陛下請罪。
李崇坐在包廂中卻還是難掩外面的聲音傳進來,只坐下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聽了三四桌的人在罵督衛軍和宋離了,他眉心不自覺蹙起,張衝在一旁是大氣也不敢出。
“將門開啟。”
李崇看向外面,那最大聲的一桌瞧著都是書生打扮,說話間李崇聽出來這多是進京趕考的舉子,提的最多的便是京中糧價一事,自然還有督衛軍將鬧事百姓都押解入獄的事兒,各個都是義憤填膺,甚至有人提議要給天子上萬言書。
酒樓的角落中一個身穿雪錦鍛的年輕人臉色有些憤慨,幾度想起身,都被身邊一個年長的人給壓了下去,衝他無聲地搖了搖頭,這些人一個個的就知道說他哥哥,這糧價飆漲又不是他哥哥讓漲的,糧少價格上漲是必然的。
宋才低頭隨著傳旨的到了進了李崇的包廂,李崇這才回神兒,卻見宋離沒來,宋才立刻跪下:
“陛下容稟,督主風寒發作,起不得身,剛服藥睡下,老奴斗膽瞞著督主來給陛下請罪,請陛下降罪老奴。”
李崇皺著的眉眼更深:
“風寒?起不得身,什麼時候的事兒?”
“今日下午回來督主便不舒服,發起燒來,卻周身發冷,已經用了顧太醫開的藥。”
“帶路,去宋府。”
這是李崇第二次來宋離的府上,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什麼心思欣賞美景,直奔宋離的院子:
“陛下,老奴去稟報。”
宋才開口,天子都到了府上,他也不得不去叫醒宋離,不過李崇卻攔了他一下:
“不用了,讓他睡吧,朕去看一眼。”
他進了屋子,屋內溫度很高,還有一股子濃重的藥味兒,他脫下了身上的大氅,站在了廳中的琺琅暖爐前去了身上的寒氣這才進了內室,腳步很輕。
榻上那人確實是睡著,唇色青白有些乾裂,額角的碎髮有些凌亂,因為密汗有些碎髮黏在臉上,顯得人更憔悴了兩分,被子蓋到了胸口,而那人身邊的被子還鼓著一個包,福寶的頭便從那包裡鑽了出來,和李崇大眼瞪小眼。
李崇坐到床邊看了一會兒,可能是上次從牢中出來之後的風寒就沒有好,這幾日可能也是累著了,他抬手輕輕點了一下福寶的頭,又幫宋離蓋了一下被貓仔掀開一些的被子這才起身,卻並沒有離開,直接坐在了外面一些的書房看帶來的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