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擲來的,他心中是念著您的。”
宋離嘆了口氣:
“我知道,只是...”
他的話未說完便頓下了話頭,但是宋才又怎麼可能不知他心中所想,從前循哥兒遠在揚州,縱使聽說了一些朝堂上的事兒,聽說了一些直廷司在外的惡名,也終究離得太遠,但是現在他人就在京中。
這京中對直廷司,對宋離的詆譭,謾罵便是遮都遮不住的,循哥兒又是在來京春闈的舉子中,這些這各地的學子最是喜歡針砭時事,對宦官有著天然的鄙夷和仇視,一日兩日循哥兒會相信自己的哥哥,但是長此以往呢?
“督主,您也要信小公子,他不是那等人云亦云的人,這麼多年,他當體恤您心中的苦的,您還是躺下歇歇吧,一會兒用了藥,睡一會兒。”
宋離由著侍者服侍著換了衣服,周身越發覺得冷,他知道這是要毒發了,躺了下來,而福寶也賴著他窩在了他的懷裡,就趴在他胸口的地方。
暖呼呼的一團,肉墊一樣的爪子撲在他身上,宋離的手一下下在它的脊背上順著,低下頭便能對上一雙看向他的琉璃眼。
他仔細端詳著懷裡的小東西,初見那個毛兒都有些不齊,被凍的瑟瑟發抖的小傢伙現在已經毛色油亮,身量也長了不少,琉璃珠一樣的眼睛嵌在毛茸茸的臉上,分外可愛。
這小東西和他還真是有緣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睡吧。”
李崇這幾天也忙的厲害,到了這裡這麼久了,該瞭解的也瞭解的差不多了,該動的也必須動了。
他想要藉著年後的京查清理一批冗員朝臣,但是如今這事事經內閣的情況下這件事難度可想而知,所以他必須要在此之前親政。
他一個人站在華清宮的門口站了很久,看來他是真的回不去了,既然如此,那就做好這個皇帝吧。
他開始詳細梳理朝中五品以上官員的履歷,包括各府之間的姻親關係,還有一些重要位置上的朝臣的背景,他想要親政王和保必將是最大的障礙,但是好在如今的內閣已經不是從前王和保的一言堂了。
巖月禮等成帝舊臣已經漸漸敢於與王和保對抗,這對他來說倒是個好事兒,而朝中另外一股勢力,想來宋離也應該是希望他親政的,他站在門口思緒亂飄,再一次飄到了宋離的身上。
他好像從那天一塊兒用過晚膳後就沒有再見過宋離。
“宋督主今日還是沒有進宮嗎?”
張衝忙上前回道:
“是,弘文閣來回稟,宋督主今日未曾進宮。”
這幾日米商陸續到了京中,難道是在忙米商的事兒?今日上午他已經召了閻毅謙進宮,細說了後面用軍糧的打算,已經敲定了明日開始便開倉放糧。
他有些在宮中待不住,他掃了一眼已經看的快見底的履歷開口:
“張衝,帶上剩下的幾本履歷,還有那書生寫完的幾節《西遊記跟朕出宮。”
這幾天他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看履歷了,到了晚上空下來的時間便招了之前宋離幫他找的那個書生過來,給他從頭講西遊記,讓他能編寫下來。
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娛樂,話本子便是一些文人乃至一些閨閣中小姐的娛樂,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將西遊記給講出來最為合適。
一來,這故事他從小看到大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複述沒有太大的問題。
二來,這故事情節有意思,且故事線十分完整,每個人物個性鮮明,是最容易引起話題度的,到時候印製的書畫冊子,師徒四人的面具,衣服,乃至衍生出的街頭表演,都能帶動一些底層百姓的收益。
“陛下出宮是去何處?”
李崇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快晚膳時候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