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慕寒亦是情深款款,“思深含別怨,芳謝惜年催。千里難同賞,看看菊又菲。”
沐九兒搖搖頭,這古代的姑娘們都是這般的大膽的嗎?
最後又輪了幾次,蘭州四同知家的公子小姐都作詩的作詩,舞琴的舞琴,唯有沐九兒一直優哉遊哉,所有的人都非常好奇,此刻以沐九兒為中心,左右五人竟然都沒能倖免,她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反倒像一個異類般。
秦毅看了看天,正準備宣佈結束時,突然對面一名男子起身,“素聞秦家大小姐才貌雙全,不知今日在下可否有榮幸與小姐合詩一首?”
“也好!”,沐九兒一身月牙色長裙點綴著蝶翅和金菊,宛若畫中仙子般微微頷首。
“那由在下起頭,小姐可聽好了!”,徐盛君嘴角微勾。
“請便!”,沐九兒挑眉。
徐盛君看了看遠處的天,悠然道,“天蒼蒼,野茫茫”
“一枝紅杏要出牆!”,沐九兒直勾勾地看著那粉衫女子徐婷婷,意味深長。
“你,小姐怎麼如此粗俗無禮”,徐盛君見沐九兒居然直勾勾地盯著自家小妹,那句話的意味可想而知。
“粗俗?無禮?”,沐九兒嘴角微勾,“這詞千百之變化,小女自認對的押韻而且工整,又何來粗俗之說,至於無禮,小女相信在座眾人皆有眼能觀!更何況,小女並未指名道姓,那角落處的紅杏,不正是搖搖欲墜,意欲出牆?”
順著那纖纖玉手,眾人果然看到牆角處的一棵杏樹,謝謝地靠著牆面,竟然有半枝已經伸出牆外。
徐盛君咬牙切齒,“小姐若非忘了,今日可是菊花節,姑娘這詞可並未代入菊花!”
“公子所題也並未有菊,以天地蒼茫之態做題,小女以為用世間百態作答卻是正妙,若以菊牽強附之,反倒失了公子真意!”,沐九兒不卑不亢,一席話聲音清脆,條理清晰。
徐盛君黑著臉,“伶牙俐齒!”
“多謝公子誇獎,小女當之無愧了”,沐九兒冷冷一笑,抬頭望著那涼亭上的薛遙,咬牙切齒,那妖孽居然會是這一屆賞花節的評委,該死!
沐九兒藉口出恭,尋了個空隙,沿著九曲迴廊一路醒來,滿眼盡是菊花,還有三三兩兩如沐九兒般半路退席的人,當然其中大半都是相會的情侶。
來到一處僻靜之地,沐九兒從懷中掏出剩下的唯一一包梅子,坐在欄杆上,斜倚著身後的柱子,望著天愜意地吃著梅子。
“怎麼獨自呆在這裡?”,一個帶著點點慵懶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沐九兒也懶得回頭,“我說妖孽,薛爺爺不是追著你去青州了嗎,怎麼你突然跑到蘭州來了?”
“呵呵”,薛遙笑得低沉,看著面前隨性的女子,心中柔軟一片,“九兒以為呢?”
沐九兒打了一個寒顫,抬眼望著他,收起梅子,“我還是回去吧!”
“那正好,同路!”,薛遙怎能不知沐九兒這是故意躲避。
本來也是,恢復了之前的記憶,沐九兒心中對薛遙的眷戀不知不覺便多了一層。
當年她千夫所指,唯有那被喚作遙哥哥的人,陪在她身邊,告訴她,不管別人怎麼看,他都信她!
自此,那遙哥哥三個字,便深入骨髓,再也抹之不去。
“遙哥哥,憶兒長大給你做新娘子,好不好?”
“好!”
桃花園中,童言無忌。
當年若是他沒有先行離開,若是她沒有遭遇那場變故,若她不是失憶後先遇上了雲岫,或許他們,會是世上最令人欣羨的神仙眷侶。只可惜,現在,他非她,我非我,沐九兒左手輕輕隴上小腹,現在的她早已非冰清玉潔,配不上如此風華絕代的他!
“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