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她的面容,我也知道她是那樣的美好。
我輕聲叫了一聲秀秀。
“阿鳳?”她很意外,人跟著站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在戲班嗎?”丁建國也跟著她站了起來。
“我離開戲班了。”我說。
“為什麼?”
我心裡突然覺得很委屈,我不顧一切地來找她,她卻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能對她說。這一場自編自導自演的戲,就連觀眾都只有我自己。最後謝幕了,我還得找一個冠名堂皇地理由安慰自己,說服世人。
“我……我想來這看看,來看看你,我還沒有找到工作,錢包弄丟了,又忘了你的地址。”我說。
“你這個傻姑娘啊!”她似乎想說點啥,又不知如何說下去,掃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麵攤老闆見我們相識,也沒說什麼,只在煮著那兩碗擔擔麵。
“那你現在就在這麵攤工作?”
我低著頭,沒有回答。算是吧,但沒有工錢,也不是長期工作,而且我害怕我一說是的話,她就沒有理由理我了。我們這麼艱難才能夠遇見,我需要很多的時間,來看著她,來愛她,我怎麼捨得就這樣擦肩而過呢。於是我抬起頭看她的時候,眼裡蓄滿了淚水。
她輕聲嘆了一下,沒有說什麼。我輕輕抽噎了一聲。好半晌,我們都沒有說什麼。我想起離開之前給她繡的香囊,我還隨身帶著,便在包袱裡翻找出來給她。
“上次你說很喜歡那個香囊,我後來去找阿麼學了,本來想等你大婚的時候送給你,你看看喜不喜歡?”
那個鴛鴦戲水圖案的香囊,原本用作結婚禮物也該是應景應情的,只是在這個漆黑的小巷子裡在這種不期然地情況下拿出來,倒有些違和了。毓敏秀似在低頭算計著什麼,只輕聲道謝,沒有多話。
丁建國從她手裡拿過香囊,就著微弱的燈光看了看,讚道:“沒想到你手法還真不錯,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話似是褒來又似貶,我只輕輕一笑,沒有回話。氣氛有些冷卻,只剩下一鍋熱湯咕咚咕咚地冒著泡,所幸麵攤老闆很快打破了這沉默。面已經下好,他端上桌,招呼他們坐下,但畢竟失了吃麵的興致,毓敏秀幾乎是未動一筷。
她又問了我一些關於戲班的問題,我都一一告之,說到戲班可能會在臺北常駐下來,她眼裡的精光一閃而過,復又黯淡了。
“還沒有問過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大婚呢?還在戲班的時候說是延期,後來我沒等到時間就離開了。現在竟然再遇到了,定要告訴我個時間,到時候我一定會去的。”我說。
丁建國回道:“就定在十月十號了。到時候一定要來啊!”
我下意識想到了十全十美,真是好意頭啊!“真是個好日子。”我說。
丁建國嘿嘿笑了兩聲,“時間緊迫了點,是因為之前有些事情耽擱了,現在解決了,就想著趕快把婚事辦了,之後說不定又得忙成什麼樣子呢。”好像一說到他的工作,江建國就不知不覺話多了,字裡行間都透著一股意氣風發。
我偷瞟著毓敏秀,只見她低著頭忽而抬起來,看著丁建國問道:“婚禮還有好多事沒籌辦好呢,不如阿鳳你去幫幫我吧。我媽媽她身體不好,爸爸又一直在忙著,我一個人實在忙得夠嗆。”
問的是丁建國,話卻是對我說的,我和丁建國均是一愣。丁建國沒說什麼,我也不知道回什麼,便只沉默著。她又說道:“阿鳳你剛才不是說還沒有找到工作,錢包又丟了嗎?”
我仍是低著頭沒有回話,於是,我就這樣去了毓家。
☆、第 22 章
毓家是個殷實的小康家庭,同我想象的一樣,乾淨精緻,並不十分寬敞。中國人的傳統婚姻觀講究門當戶對,若是大富大貴之家又怎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