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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事?”
“天塌地陷!”高孝山食指指指天,又指指地,“我告訴你,樓上這位是日本特務,特務你知道嗎?”
老太太搖搖晃晃。
“在你家住多久了?你要如實交待,我跟你說:這事可大可小!大了你是投敵賣國,小了,你是被矇騙了雙眼!”
“她在我家住時間不長!”
“不長是多長?含糊不得!”
“也就仨月!”
有人從樓下下來:“高隊長,樓上沒人!”
“拿鑰匙,把樓上門開啟,特務鑽到你家中幾個月,你居然不知道,這事有點兒嚴重喲!”高孝山、潘石崖跟了上去,在樓梯口,有一堆散亂的腳印,“潘隊長,昨晚你沒有上來就對了,看見沒有?這是她掙扎留下的痕跡,你如果衝動竄上來,很可能成為犧牲品,我不能確定:她手中有沒有槍,但她在這裡站很久,是一定的!這一點,勿容置疑!很可能嗅著味,早跑了!”
老太太雙手哆嗦,半天找不準鎖孔。
“我來吧!”黃海山從老太太手中,接過鑰匙,往裡一插,隨機開啟。
所有人都擁擠進屋,高孝山和那些人到處亂找亂翻,令他們大失所望,並沒有找著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老人家,她是幹什麼的?”高孝山擠過人群,問老太太。
“聽說是報社的!”
“是不是姓江?”高孝山脖子上青筋暴老高。
“是!是!”
“高隊長,後窗戶上發現一條繩索!”
“什麼?什麼?走,看看去!”一群人湧著高孝山,到視窗,可不是,那裡有兩股粗粗的繩子,一直垂到地面,下面就是一條可東可西的路,“糟了,讓她逃了!”一巴掌拍在窗臺上,“我知道:胡海是怎麼死的!給我追,她跑不遠!”
所有人呼呼啦啦往樓下湧,鄰居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全在院外堵塞。
“別再什麼人都住家裡,貪幾個小錢,會誤了卿卿性命,記住這個血教訓,房子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租的,今後再有人租房子,到警局備案,要不然送了命都不知道怎回事 !撤!”
老太太兩眼汪汪,癱瘓在樓梯口。
人群竊竊私語。
“都散了吧,不要堵這兒了,都長點兒見識,不要什麼人都相信,日本特務無孔不入!大家今後如果誰家發現可疑的人,要報告,尤其是日本人!如知情不報,將以漢奸論處!”高孝山鑽進汽車,“出發!”
滿街亂哄哄的,警察象瘋狗,到處亂鑽亂闖,局面一時難以控制,許多適齡的女子尖叫著,這時,有個白髮蒼蒼的老頭,不緊不慢走出小巷子,還不時發出咳嗽聲,腰彎得象座拱橋,“這是怎麼啦?”完全是八十多歲的身音,誰也想不到這是易容後的江惠。
“大爺,你恁大歲數,就不要往街上跑,萬一磕著碰著,那可了不得!”有警察甚至攙扶著她過馬路。
“是的,年歲大了,一碰就碰沒了!”用散發老人味的毛巾,擦拭一下嘴,然後,用警察招來一輛黃包車,堂而皇之上去,直往西城方向而去。
2
派去報社的人回來了,“高隊長如你所料,她沒有那麼笨,她沒有去!”
“收隊!”
返回警察局的高孝山,一下車就直往停屍房而去,他雖然知道胡海死於江惠,怎麼死的,困擾著他,停屍房停著三具屍體,其它床位上全是空的,高孝山關了門,把胡海身上白布拿下,仔仔細細再看一遍,仍然找不到能解釋胡海死亡原因,翻過來,也沒有,難道說他偵察方向錯了,胡真的與江惠沒有關係?知覺告訴他:不可能!江惠是怎樣做到殺人於無形的?難道說是……?這麼往深了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