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正想著散了會和齊主任確認一下,這時突然聽到壓低了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你也別問,問了就是多餘,這你還看不出來嗎?美其名曰讓咱們跟著去學習,提建議,可真要是去了,哪兒有咱們說話的份兒?說好聽了是建立一個工作組,一同規劃未來;說白了,不就是湊幾個幹活兒的人嘛!”
劉媛說完,衝著齊主任的方向翻了個白眼,繼續道:
“你說,人家一個有世界影響力的設計師,平時都是給世界級園林做修繕工作的呀!到你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幹嘛?”
文小魚不知道她一句話能引得平時不愛言語的劉媛一口氣說這麼多,嘴角不禁上揚,隨口問:
“你不想去?”
“你想去啊?”
劉媛不答反問。文小魚當然更不想去,於是壓低了身子,靠近了一些,回答:
“我肯定不想去啊,但是人家點名讓去,咱們又是年輕教師,沒有方法推辭吧?”
劉媛正想回答,只聽從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推辭的方法有很多,但是人家根本不給你這個機會,一上會就直接宣佈,給你時間拒絕了嗎?沒有吧。人家就是告知咱們,根本就不是商量。”
聞言,文小魚和劉媛同時回頭,是周悅。
周悅是環工系第一批引進的博士,三十出頭,工作有三四年了,講課那是沒話說,每年的學生評測都是前幾名。日常,她愛打扮,穿著時尚,什麼流行穿什麼,可能是有教的好的資本,所以即便是穿得花裡胡哨點兒,學校也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作為年輕有為的博士,別說在環工系,就是在整個教師圈也不多見,完全顛覆了在眾人眼中的博士學究古板的形象。
同樣都是年輕博士,文小魚雖然從專業上略勝一籌,但是從為人處世和言談舉止上,幾年的工作並沒有將她變得圓滑世故,既然言多必失,性格無法改變,那就少說多做總沒錯。可是現如今,她發現,自己話說的倒是少了,但事兒一件沒少辦,系裡無論什麼事兒,動不動就找她,都是以年輕有為、學歷學識高為由,先把你捧到珠穆朗瑪峰,再順理成章安排點兒任務下來,打一棒子,給顆甜棗,眾人皆知的招數,任憑不想接都沒法。
齊主任的念詞聲已經被在座老師的聊天聲音完全蓋過去。在他手裡的通知還剩下三分之一時,他突然畫風突變,抬起頭,目光從老花鏡框上方射出,用略帶嚴肅的態度說:
“我們現在正在開會,有問題可以下來再討論。大家對這六位老師去參加總設計有異議?誰想去可以毛遂自薦。”
話音一落,所有小聲聊天的人都閉上了嘴巴,整個會議室針落可聞。如此神速的讓所有人都聽話,那隻能說齊主任的這劑藥給得太猛了,也由此可見,參加學校園林總設計的活兒的確是不太招人待見。
齊主任在鴉雀無聲中將通知宣讀完畢,摘下花鏡,看向了文小魚以及身旁的幾個人。說來也巧,被派去的六個老師今天齊刷刷坐在了一堆兒,就好像是挨棒子之前的一窩雀,擠在一起,個個滿臉呆滯的回望齊主任,等待著他的甜棗。
“六位老師這幾個月肯定很辛苦,尤其是文老師,又要去企業實踐鍛鍊,還要上課,同時也得參加總設計工作。但咱們現在都是為學校做貢獻嘛,學校變得更好,我們才會更好。你們說是不是?”
幾個人心思各異,但卻是同一個動作,低頭不語。齊主任當然也知道他們幾個都在想什麼,於是笑著繼續說:
“他們幾個現在有了這麼重要的任務,如果需要其他老師幫忙的時候大家也不要袖手旁觀,畢竟我們都是一家人嘛。那接下來的事兒就拜託幾位了,有什麼困難也可以來找我,咱們溝通。明天早上八點二十準時去大報告廳參加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