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石頭。”赫連定好笑地自言自語,站在池子外面又看了幾眼。“難道他發現我在上面?”
他摸了摸幾日未刮而有些胡茬的下巴。“都是男人,發現我在上面又有什麼關係?總不是他身上有什麼隱疾見不得人吧?”
赫連定越想越覺得自己無聊,他素來不是愛刺探別人**之人,只是吹了吹冷風,將面板吹緊,便又返身迴轉池子,泡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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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那羅渾和陳節那池子的人自賀穆蘭臉色難看的走後,心裡未免有些不是滋味。
花木蘭雖成名的極快,但今年才二十出頭,虎賁軍中許多人甚至比她大上十幾歲,所以賀穆蘭領軍之時,人人並不覺得她官威日重,有些性子詼諧的,還敢大著膽子和賀穆蘭開開玩笑。
如陳節、那羅渾這樣的親近之人,更是撒潑耍賴什麼都敢來。
那羅渾目送賀穆蘭走遠,一邊搓著手臂和肩背,一邊小聲和陳節埋怨:“你說火長這是怎麼了?以前我們洗澡,都是他替我們抬水,也沒見他生過氣,如今只不過一起洗個澡……”
“是不是你慫恿別人把將軍丟進水裡惹到了?我們家將軍不喜歡人家近身碰他……”陳節從水裡探出頭來,抹了一把臉:“但凡練武之人,尤其是將軍這樣在沙場離殺出來的,都不愛別人觸碰。你們這麼多人七手八腳把他抬起來,雖說將軍大度,也實在太……”
陳節越想也越覺得那羅渾放肆了。
“將軍是大度,可他也是將軍啊。你們這樣胡鬧,他面子下不來……”
陳節說到這裡,又覺得有些不對。
賀穆蘭從不是在意麵子之人。
那羅渾也覺得賀穆蘭說不出的彆扭,他想了想,突然想到當年賀穆蘭和他們一起挨鞭子,怕他們擔心傷口,裹著不肯給他們看,而他們半夜偷偷動手解衣,差點被揍個半死的事情。
若不是那羅渾肯定自己見過賀穆蘭的身體,確定他是個男人,前後這麼聯絡起來,一定會往他的性別上亂想。
但如今他想的卻不是這些東西。
“不對!”
他拉過陳節的胳膊,“將軍最近是不是有受過傷?”
“咦?受過傷嗎?沒有吧?”陳節回想了一下,“長安大亂那天將軍倒是做先鋒護著我們後撤,但那不過是一群私兵,除了後來箭石傷了些人,將軍倒沒有受傷,還救了不少人……”
他又說,“不過將軍後來獨自一人出去,我們都不在旁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
陳節突然一凜。
“你是覺得將軍大概身上有傷,所以不願意讓我們知道?”
陳節想了想花木蘭的為人,竟覺得那羅渾的猜測是真的。
“你不知道,火長絕不是那樣矯揉造作之人。當初我和他不對付,故意趁他如廁的時候在他面前方便,他重傷之時,我們什麼沒有看過?他這麼爽快的人,為何不願意和我們同浴?為了那些可笑的將軍威儀?”
那羅渾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若是火長之前有受過傷,現在一定在找偏僻的地方治傷,以免動搖軍心。我們兩個悄悄上去看看,若將軍真的受了傷,少不得要幫把手。”
陳節張大了嘴,連連點頭。
“是是是,我們過去看看。”
那羅渾和陳節爬起池子,池子裡眾將士好笑地揶揄:“怎麼,被將軍罵了,找個地方去抱頭痛哭嗎?”
陳節“呸”了一聲,丟下句方便,和那羅渾胡亂穿上了乾淨衣服,想了想,又從旁邊隨手拿了一雙將士的鞋子,也不顧池子裡那位黑著臉大叫著制止,拉著那羅渾往賀穆蘭去時的方向跑。
“將軍若真的受傷,肯定不願意別人知道,我們也別弄出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