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穿越以來,除了那個腦子不太清楚的袁家家主以外,和她表示出愛慕之意的,大多是女人。
雖然說這和她如今以男人身份行走於世有關係,但她自己的性向卻是正常的,多來幾次,她也有些隱隱頭疼。
難道這個女郎要說什麼“我仰慕你很久了”之類的話?
賀穆蘭的右腳已經開始慢慢往後挪了半步了。
圓臉的鮮卑女孩抬頭看了看賀穆蘭,又打量了下他的衣著,突然問道:“你為什麼不穿我給你做的衣服?”
“哈?”賀穆蘭傻了。
“什麼?”素和君豎起耳朵聽八卦,一下子也懵了。
“花木蘭,你這就不厚道了,你什麼時候交了這麼個紅顏知己,連人家衣服都收了……”
素和君皺起了眉頭。
“我在軍中連女子都碰不到……”賀穆蘭看著明顯高興起來的圓臉少女,腦子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可怕的猜測:“難道說,那時候尉遲將軍送過來的衣袍是……”
圓臉少女笑的眼睛都成月牙形了。
“是啊是啊,那是我做的。我阿伯說你喜歡針線好的女孩,所以我把四時的外袍都做了一套。你是不喜歡嗎?為什麼不見你穿呢……”
“噗!”
素和君捂著嘴,徑直跑到一棵梅樹前裝著欣賞梅樹,不敢回頭看賀穆蘭的臉色了。
除了賀穆蘭和那圓臉女孩,其他幾個鮮卑女孩也露出關心的表情,想要聽到賀穆蘭的回答。
若賀穆蘭真是個男人,怕是此時就要想個既不打擊這個女孩,又容易被人接受的說法,婉轉拒絕她的好意,謝謝她的衣服什麼的。
無奈賀穆蘭是個情商頗低之人,而且對於這種事情實在沒什麼經驗,唯一一個“趙明”還被她說的哭著跑了。
所以她僵了一會兒,乾巴巴地說道:“那個……送過來的衣服太多……我在軍中穿的衣服都糙,尉遲將軍那件料子太好,我就沒穿過……”
“送過來的衣服太多嗎?”
女孩失望地垂下頭,嘀咕了一會兒,又抬起頭來。
“我叫尉遲燕,以前你沒穿過它們,現在你是司馬了,記得要穿啊!”
“啊?哦,好。”
賀穆蘭點了點頭。
“不過我的衣服大多都留在黑山大營了,回頭得請人送過來。”
尉遲燕這下真僵住了,不甘心地跺了跺腳:“你這人真是木頭!算了,我會寫信讓阿伯給你送來的!你記得我叫尉遲燕啊!”
她話說完了,又仔細打量了賀穆蘭一會兒,重點放在賀穆蘭的猿臂蜂腰上,這才還算是平靜的跟著幾個女伴走了。
等尉遲家的幾個女孩走遠了,素和君才以類似於“笑抽了”的表情挪了過來,好笑地問賀穆蘭:“收了人家的衣服又不認賬,恩?”
“出征前許多將軍莫名其妙的差了從人給我送來衣服,我又不能拒絕,就都收了。有的合適的,料子不算貴重的就穿了。尉遲將軍和我沒什麼私交,那衣衫用的又是上好的織錦,我哪裡能穿去打仗……”
賀穆蘭搖了搖頭。
“從了軍以後,華服就和我無緣了。”
素和君原本還在取笑賀穆蘭惹出來的爛桃花,聽到她的感慨之後突然沉默了起來。
在她身邊久了,就老是忘記她真實的性別。
這世上有一種性別,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而是像花木蘭這樣,已經無法單純的用“她是什麼人”來介定的。
花木蘭從軍之前是什麼樣子的呢?她是不是也在家中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是不是也和家中的姐妹一樣,會為了今天穿紅色的衣裙還是藍色衣裙煩惱,會為了自己的首飾少了一件合適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