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閒人家也見不到她,所以大部分年輕人還是自顧自玩耍,並不把梅園之遊當做什麼應酬的場合。
素和君在平城裡也是名人,素和家雖不是顯貴,素和家是東部鮮卑,從拓跋鮮卑南下開始就一直跟隨,全族都深得皇帝信任,就以受重視的程度來說,絕不在八大姓之下。
所以當素和君帶著賀穆蘭一進園門時,素和家的四郎來了的訊息就傳遍了梅園,一路行來,有不少相識的年輕人紛紛過來見禮。
今日的素和君穿著一身白袍,白色是東部鮮卑出身的貴族才能穿的顏色,鮮卑人稱之為“白部”,加之鮮卑人尚白,素和君這一套白色繡金的衣衫簡直是亮眼至極,在路上時素和君就在吹噓他的衣服得來有多麼不易。
“料子倒是其次,這繡工是南邊來的,所以繡的是南邊的針法……”素和君得意洋洋地指了指袖邊的花紋:“有沒有覺得完全看不出有花紋?等到了陽光充足的地方,光線一照,暗紋就全部都出來了……”
一旁穿著黑衣的賀穆蘭頭疼的打斷了他的話。
“素和君,我知道你很緊張,就不必和我這麼嘮叨來分散注意力了。我真的不想知道你那衣衫是怎麼做的……”
“誰……誰說我緊張了?”
他惱羞成怒的揚起手臂,開始了自我演講。
“我可是素和家唯一沒成親的郎君,前途大好,相貌堂堂,我走南闖北,北至柔然,西至吐谷渾,南至劉宋,哪裡沒有去過?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梅園……”
“莫說話,有幾個女子朝我們來了,就在你身後。”
賀穆蘭眼睛一掃,看到幾個穿著鮮卑服飾的女子推推搡搡的朝這邊過來,忍不住提醒他不要再手舞足蹈。
“咦?”素和君面色一僵,那揚起的手臂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好:“在在在我身後?遠嗎?我現在轉過去看會不會顯得很……”
猴急?
“還有數丈。”
賀穆蘭忍著心中的好笑,“你自然點啊。”
“你當然自然,你又不是男人!”素和君壓低了聲音惱道:“你若和我一般,你也自然不起來。而且這些女子明顯是朝我來的,你當然不緊張了,要是一大群男人朝你來,我看你……”
“這位郎君可是新封的虎賁左司馬,花將軍?”
這來的一群鮮卑女子都穿著窄袖束腰的胡服,頭上戴著鮮卑人特有的頭飾,頭頂的寶冠結著垂珠玉串,更有幾塊寶石鑲在耳側的位置,閃的人眼睛都瞎了。
賀穆蘭哪裡見過鮮卑貴族女性的頭飾,見到她們把這麼一大堆珠寶頂在頭上,不由得感慨地多看了幾眼她們的脖子,又掃了一眼恨不得挖個洞埋下去的素和君,這才回道:
“正是在下。”
那說話的鮮卑女子上下掃視了一眼賀穆蘭,搖了搖頭:“你長得不好看哩。”
她話一說完,賀穆蘭身邊的素和君就“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頓時覺得心裡痛快多了。
“你說的是……”賀穆蘭摸了摸鼻子,“不過,在下也不靠臉謀生。”
大概是賀穆蘭答得還算得體,也沒有她們想象中的聽完之後就生氣,這女子大大方方地笑了起來:“你這人還算有趣,我是尉遲家的女兒,尉遲誇呂是家叔。”
“啊,在軍中時多蒙尉遲將軍照顧……”
才怪!
賀穆蘭隨便客套了幾句。
這一群女郎明顯也不是為了他的客套來的,尉遲誇呂的侄女從後面拉出一個臉龐圓圓的姑娘,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剛才你不是還老是問嗎?怎麼現在反倒退了?”
賀穆蘭心中頓時升起不妙的感覺,在看看素和君,只見他臉上全是幸災樂禍的笑意,忍不住頭皮發麻。
事實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