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出去,躺在了地上,再也不想反抗了。
哪怕是躺著,也比跪著要強。
‘就讓我死吧,趁我還是自由之人的時候。’
。
“你會說鮮卑話?”賀穆蘭眼睛一亮,三兩步走上前去:“你是鮮卑人,還是鮮卑之後?”
那個滿臉髒汙和血痕的男孩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當你不想做奴隸的時候,你的心已經自由了。”
賀穆蘭一把抓住這個孩子的胳膊,將他提了起來。
雖然看起來高壯,但那個還在變聲期的聲音,讓她察覺到這個奴隸約莫也就是個孩子的年紀。
“我們要去追擊剩下來的蠕蠕,請告訴我們他們去了哪裡!”
。
小兒已經準備赴死的時候;他聽見有人在他耳邊說了這樣一句奇特的話。
他說,“你已經自由了”。
那一刻竟好像不是真的,是聞所未聞的。一道不曾有過的強光,就像是太陽新生出的光芒那般突然射到了他的心裡。
但是這道光很快就黯下去了。
因為他說的是“你的心已經自由了。”
心自由有什麼用呢。
他以為是什麼大人物要給他自由,不禁欣然自喜了一瞬,以為得著新生命了。但他很快就聽出了這其中的虛假。
做鮮卑人的奴隸,還是做柔然人的奴隸,也就是這麼一回事。
但他很快感覺到了一隻溫熱的手握住了自己。
他被人煽過耳光,被人用拳頭對待過,就在剛剛不久之前,他還被這個人踹過,以至於無法站起身子……
可他對他伸出了手。沒有打罵,沒有暴力,這個魏國人幫著他站了起來。
他聽見他和自己說“請”。這個字是什麼意思呢?他聽得懂,卻從未聽見過。
“請”。
這是多麼美妙。
“請”。
這是人才能聽到的詞彙吧?
阿母,你教我鮮卑話,就是為了讓我聽懂這一刻嗎?
小兒被一大堆新的感觸控制住了。
“你說什麼?”
他機械式地站了起來,彷彿是在夢中,字音也幾乎沒有吐清。
“我說……”
賀穆蘭並不知道她的一個“請”字帶來的觸動有多大,也完全意識不到她過去的禮貌曾改變過許多什麼樣的東西。
對於她來說,這是曾身為現代人留下的一個習慣,就和你,我,她,或者很多人一般沒有什麼區別。
“請”已經成了現代人掛在口頭的禮貌用語,而對於這個時代的奴隸……
“請告訴蠕蠕人去了哪個方向……”
能找到一個可以溝通的奴隸,是多麼的不容易啊!
小兒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在上一刻,他還能感覺到面前這個男人手掌那熾熱的溫度。
他伸出一根手指,憑藉著自己每天觀察柔然人的記憶,指出了一個方向。
“去了……去了那邊……”
賀穆蘭得到指引先是一喜,然後看清了方位後,臉色頓時大變。
她要救他們!
她一定要救他們!
那是右軍的五百騎兵啊!
賀穆蘭握住那奴隸的手指,飛速的的說道。
“謝謝你指出位置,你要記得,是你告訴的我方向!”
下一刻,她立刻扭過頭,對著庫莫提等將軍的方向吼叫了起來:
“將軍!蠕蠕人去了黑山頭!他們要去敕勒川!”
***
“將軍,右軍的虎賁和中軍的精銳都到了,我已經和兩位將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