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兵馬這一撤,南直隸便驟然空虛,形同虛設,京師也危在旦夕,平虜侯這是要置國家社稷於不顧嗎?”
鄭鴻逵連連搖頭,想要為鄭芝龍辯解一二,但卻是想不出任何的說辭來,只得擠出一個笑容來,“閣部但請放寬心,大兄還要親自去南京向陛下解釋此事,還有,大兄還打算請陛下南巡福建,暫避清軍鋒芒,以圖後事!”
鄭鴻逵的一番話讓史可法如遭雷擊。他怔怔的看著鄭鴻逵,驟然間大聲呼喝起來,“鄭鴻逵!你們兄弟到底要做什麼!如今戰事還有轉機,你們卻一意退兵,如此也就算了,竟然還要逼迫陛下撤出京師,前往福建,他鄭芝龍這是要做魏武嗎?”
鄭鴻逵不停的擺手,卻是根本無法解釋。
史可法慘然大笑,轉身離去,邊走邊揚天喊道:“天啊!你對我大明何其不公,好不容易恢復了些許元氣,如今卻是佞臣當道,生生的斷送了大明的命脈!”
鄭鴻逵呆呆的看著史可法等人背影,卻是再也支撐不住,轟然跪倒在地,放聲大哭,衝著史可法等人的背影連連叩首。
“閣部!”虎大威頓時吼叫起來,“當下,您要拿個主意才是啊,安慶是兵家重地,一旦落入清軍之手,南直隸都難逃厄運!”
史可法拂去眼角滲出的淚水,忽然間大笑起來,“怕什麼,還有我們在,總不能讓清軍不費一兵一卒便取了安慶去!”
黃公輔、虎大威等人大驚,“閣部不可,您是國家重臣,豈能身陷險地!”
黃公輔一抱拳,“閣部如果不棄,便由黃某來守衛這安慶城,這幾日還會有湖廣的敗兵集結到安慶,下官麾下還有數千可戰之兵,堅守半月應該不成問題!剛剛鄭曰漸已經言明,鄭芝龍還要去南京,挾持陛下入閩,此時南京正需要閣部回去主持大局啊!”
虎大威、劉肇基、王廷臣紛紛點頭稱是,史可法平靜下來仔細思慮一番,也確是這個道理,但如今鄭軍大舉撤退,安慶轉眼間便會成為一座孤城,守衛在這裡,豈不是要獨自面對清軍的主力,哪裡還有生存的機會!
史可法又如何忍心讓黃公輔來死守這孤城。
但黃公輔卻是心意已決,對著史可法微微一笑,“閣部不必拘泥,下官逢皇命戍守湖廣,如今湖廣已失,守土之責已然揹負,安慶乃是南京門戶,下官駐守此地,也是對陛下有一個交待。還請閣部成全!”
看著黃公輔鄭重的對自己躬身施禮,史可法的眼眶不覺已經溼潤,“振璽兄……!”
虎大威哈哈一笑,“壯哉,黃兵備有如此決心,豈能少了我虎大威,末將原率領京營協同堅守安慶,請兩位大人允准!”
一旁的劉肇基和王廷臣也沉聲說道:“末將也願留下一同堅守!”
黃公輔一笑,衝著王廷臣說道:“奉聲賢弟便不必了,閣部回返南京,沿路盡是亂兵,鄭家首鼠兩端,也不知會打些什麼主意,總要有人護衛閣部安全返回南京。這個重任除了奉聲賢弟你,還當屬何人啊!”
王廷臣一愣。
黃公輔卻是將大手一揮,“就這麼定了,你我俱是為國為民,又何必區分彼此!”
王廷臣無奈,只得答應下來。
事不宜遲,鄭芝龍已經在去南京的路上,史可法也必須立刻趕回,所以即刻便須上路。
臨別之際,黃公輔卻是將史可法請到了一邊,“閣部,此一別,當是後會無期,下官還有一些心裡話不吐不快!”
史可法肅立說道:“振璽兄請講,愚弟洗耳恭聽!”
“堅守安慶,絕無幸理,這一點,黃某心知肚明。但有些事情我必須向閣部說明。當日,那還是睿王殿下坐鎮鳳陽的時候,黃某、前義興朝司禮監秉筆王品王公公、陳集聲賢弟和如今江淮的路總督,咱們五個人曾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