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而已。馬士英三人便被關押在其中,雖是欽犯,但卻佔了其中最好的三間房,為避免與外界接觸,錦衣衛衙門還砌起一堵院牆,將三人的房間牢牢的封在其中。如此一來,倒是讓三人有了獨立的空間。
詔獄全天都有人守候,但這些南京土生土長的錦衣衛軍戶卻都是些八面玲瓏的人物,全是被馬士英等人用銀子餵飽了的,因此形同虛設,吳邦輔對此也是有心無力,加上也收了馬鸞不少銀子,於是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如果皇帝想要殺他們,只需一道詔旨即可,現在卻這樣不痛不癢的關押在這裡,天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意思,所以,吳邦輔也樂得不去管那些閒事。
隨手丟擲兩個銀錠,馬鸞便在幾名看守獄卒的恭維聲中信步走進院內。馬士英等三人都是一身待罪的白衣,天氣漸漸轉涼,裡面卻都是夾了薄薄的暖裘,看到馬鸞進來,馬士英則一轉身,邁步走回自己的牢室。阮大鋮和劉孔昭也心領神會的一前一後跟了進來。
“朝中和宮裡有什麼訊息?”沒等馬鸞行禮問安,馬士英便問道。
“回父親的話,前日裡朝議,聖上卻是又提起了北征的事情,還對孫傳庭大加封賞,許了五省督師的位置,並由其節制諸路兵馬,總管北征事宜。”
“節制諸路?”馬士英很是好奇,“左良玉也在其中?”
馬鸞點點頭,“正是!目前有實力的鎮將都在其中,包括山東的朱平安和福建的鄭芝龍!”
馬士英不禁搖搖頭,“到底是年輕啊!兵權集於一人,而且此人還是外戚,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嗎?”
“父親說的極是!李士淳那些腐儒能出什麼好主意!一心只想著建功立業,可全然不想想,這中興大明便是那般容易嗎?父親籌謀這麼多年,在江南打下了這麼好的底子,尚且不敢言及畢其功於一役,更何況他們呢!”
“鎮將們都是什麼反應?”馬士英追問道。
“朱平安倒是響應積極,不過聖上卻是沒給他什麼好臉色,左良玉稱病不出,至今沒對此有所回應!劉良佐和黃得功兩位卻是託人帶了口信,說是如今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一切全憑父親定奪,他們唯父親馬首是瞻!”
馬士英不動聲色的微微頷首,卻並沒有說什麼。一旁的劉孔昭卻是心焦不已。“瑤公,不能再猶豫了。當今聖上能夠登位,不過是憑藉山東朱平安手中的數萬雄師,還有兩淮等地的支援。可如今他登位之後,卻是刻意遠離了朱平安、路振飛等人,等於是自毀長城。咱們便要當機立斷,先下手為強啊!如今孫傳庭手中不過區區兩萬人馬,僅是劉良佐便可以輕易的壓制住他。咱們如果再猶豫下去,遲則生變啊!”
劉孔昭的話,馬士英恍若未聞,但一旁的阮大鋮卻是極為了解自己的這位老友。阮大鋮和劉孔昭兩個人,都屬於不在乎名聲只注重實惠的型別,在朝野之中名聲已經壞到了極點,可馬士英不同,真要再次將朝局顛覆過來,這要承擔的後果和惡名委實是難以估量。
歷經東林、閹黨多次浮沉的阮大鋮思量了片刻,緩緩說道:“瑤公難道忘記了當日的王之明一案嗎?”
這句話讓馬士英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王之明一案說來也不復雜,便是當日擁立福王計議已定的時候,忽然有一少年前來南京,聲稱自己乃是太子殿下,從京師流亡到南京。
由於當時已經確定了擁立福王的事情,馬士英為免旁生枝節,便將這自稱為“王之明”的少年偷偷關押起來。為辨明真偽,還暗中召集一批曾在京師中的就職的朝臣和內官前來辨認,但眾人卻是眾說紛紜,一直沒有一個準主意。
為了確保福王順利登基和自己的定策之功,馬士英和福王便一咬牙,派人將那少年暗中殺害,以絕後患。
此時,阮大鋮再度提起這件事情,目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