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等,鄭芝龍雖是也上表附和,但其人遠在福建,遠水不解近渴;劉良佐和黃得功因為輔佐福王登基的事情,現在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妄動;左良玉回到武昌抱病不出,其想法外人不得而知。
在這紛亂之中,原先參與福王登位的一眾人等卻是被人摒除在了視線之外。義興皇帝登基之後,朝臣中有人建議,新朝甫立,應以寬大為懷,當初馬士英等人擁立福王,不過是擔心大明國嗣後繼無人,從立意之本不能說是完全錯誤的。如今朝中正局已立,再因此而多造殺孽,於皇帝本身並無益處。更何況姜曰廣、張慎言、高弘圖等人都是主政南京的老臣,於國於社稷多有建樹,因為此事而將他們處死,卻是顯得義興皇帝並無容人之量了。
因此,朱慈烺特意下詔。將姜曰廣、張慎言和高弘圖等人赦免,打發到廣西、雲貴等地去做地方官。但是對於馬士英、劉孔昭、阮大鋮等首要之人,卻還是將其拘押南京的錦衣衛詔獄之中,並無半點寬宥之意。福王朱由崧,也依舊被關押在宗人府中,他畢竟是朱慈烺的叔父輩。雖沒有性命之虞,但這輩子卻是別想重見天日了。
如今南京的錦衣衛指揮使,是崇禎朝時,代掌錦衣衛事的東司房提督吳孟明的兒子吳邦輔。周延儒倒臺後,駱養性也隨即被免官,接替他的正是吳孟明。京師陷落時,吳孟明在王承恩麾下守衛內城,戰死於亂軍之中。朱慈烺念其忠義,便以他的兒子吳邦輔為繼任錦衣衛指揮使。
現在的吳邦輔卻完全沒有新官上任的春風得意。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頭痛欲裂。
與崇禎皇帝不同,義興帝朱慈烺明顯也吸收了自己父親當年執政時的一些不足之處,著意以錦衣衛和東廠加強對朝局的控制。可是,他卻沒有思慮到,如今的廠衛怎麼能和以前相提並論呢?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不是將錦衣衛和吳邦輔架在火上去烤嗎?
南京歷來便處在勳貴和文臣們的掌控之下,錦衣衛衙門不過是虛有其表,一直受京師錦衣衛節制。並沒有太多的作為。驟然間,重擔一股腦的壓下來。還要立竿見影的收到成效,也難怪吳邦輔力不從心。
更令人窩火的是,所謂錦衣衛的詔獄中如今還關押著幾尊“大佛”,宮裡面到現在也沒說關於這些人的處理辦法,只能是積壓在吳邦輔這裡。
馬士英、阮大鋮、劉孔昭這三個人,都是南京城裡隻手遮天的人物。腳步一沉,整個南京城都要晃上一晃,如今雖然在獄中,但錦衣衛這個掛了名號的所謂詔獄就真能關得住他們嗎?
這些人到了現在,已經無所顧忌。可吳邦輔卻沒有膽子和他們玉石俱焚。進入詔獄的這些天以來,不少人透過明裡暗裡的渠道來看望馬士英等人,吳邦輔便清楚的知道,這些人所圖謀的事情,不是他這個名不副實的錦衣衛指揮使可以控制的。
這不一大早,馬士英的公子馬鸞便早早的登門了。加入福王朱由崧成功登位,眼前的這位馬公子便是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了。馬家在江南樹大根深,別的而不說,但是在這錦衣衛衙門中,他們的影響力便不是吳邦輔這各從京師而來的外來戶可以比擬的。
馬鸞的態度還算恭謹,看到吳邦輔就在官廳中就座,並沒有直接的向後院的詔獄而去,而是客客氣氣的請見,說了兩句不鹹不淡的閒話,接著便將一份禮單隨手放在吳邦輔的公案上,,這才施施然的告辭向詔獄而去。
現實就是這樣,錦衣衛指揮使不過是個好看些的擺設而已。吳邦輔對於自己的定位心知肚明,盤算著這些天掙下的錢財,吳邦輔暗自打定了主意,反正如今世道正亂,等過些日子,便徑直掛冠而去,到山東貿易區去找些生意來做,既安穩、又自在,又何必在南京做這兩頭受氣的官呢?
錦衣衛的詔獄,遠不如京師鎮撫司衙門來的氣派,不過是南京錦衣衛衙門後面的一排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