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相互間絞纏撕磨,一聲悶響後,星火飛濺,焰芒散逸。
雖則將此一擊擋下,晏玉螓她卻被一股無形氣浪一衝,倒退了幾步,髮髻一散,滿頭青絲隨風飄蕩,遮住了視線。
晏玉螓咬緊玉唇,一甩頭,將秀髮揚起,玉指尖處逼出一縷火芒,一狠心,索性將這礙事秀髮燒去一截,露出蒼白俏容。
她仰臉看去,見張衍如神將一般大步行來,氣勢勇烈剛猛,彷彿擋在面前諸物無不可以踏得粉碎,不覺氣為之奪。
她知道以尋常法門定是阻擋不住此人,便暗起心思,忖道:“若不傷了此人,此番定是逃脫不得。”
她一轉念,就想了一個法子出來,當下偽作重傷不支,暗把法訣掐起,只等張衍上來。
張衍身經百戰,反應何等敏銳,見她忽然不動,就覺出異狀來,便將腳步稍稍放緩。
晏玉螓見張衍有止步之意,以為被他看出破綻,心中一急,不再等待。
呵了一聲,只聞一聲清清脆響,她額頭上那顆水滴狀的晶瑩紅玉突然破碎,化作一道白煙飛出,其速快若馳電疾雷,眨眼間便已是飛到了張衍眼前。
張衍心中卻閃過一絲警惕,並不硬接,而是起袖袍一揮,只把衣角迎了上去,砰的一聲將這道煙氣拍開。
他低頭一看,卻見有一層黑氣染在衣角上蠕蠕而動,詭異非常,果然有暗含玄機。索性他身上這件衣物乃是從蕭翰身上得來的寶衣,是以此氣無法透衣而入。
他哂笑一聲,舉步上來,到了晏玉螓身前,便是一錘打來。
晏玉螓見此法仍是沒有奈何得了張衍,再無半點鬥志,眼見金錘砸落,急抽腰間法劍抵擋,只是那錘如山嶽壓來,一股巨力傳至,法劍脫手而飛,她渾身一顫,身形搖晃,連退幾步,喉嚨一甜,忍不住又噴出了一口鮮血。
張衍得勢不饒人,手中金錘順勢攔腰一掃,晏玉螓來不及躲閃,情急中忙扯過幡旗擋在身前。
張衍這一錘捲起一股惡風,猛錘下擊處,“咔嚓”一聲,便將這杆陰煞屍瞑幡旗打折。
這幡旗一倒,慘霧中似有一枯面髑髏升起,無聲無言咧了咧口,似是說了句什麼,眨眼便散去無蹤。
見這幡旗被毀,晏玉螓陡然發出一聲尖叫,只覺希望已失,她用憤恨怨毒的目光盯著張衍,尖聲叫道:“李元霸,本姑娘絕不會死於你手……”
她把法訣一掐,兩腮忽而豔紅一片,呼的一聲,只見無數火芒從她眼耳口鼻中竄出,火勢再猛的一漲,整個人就爆成一團血霧,一陣微風捲來,已是消弭不見。
張衍一怔,點了點頭,他修行至今,自行了斷的修士甚是少見。那是因為就算到了危機關頭,修士寧可行險一搏,也不願放棄那一線生機,此女如此舉動,倒也可稱剛烈。
不遠處那青雲一陣抖動,宛如碧波生漣漪,青衣少年從裡走了出來,對著張衍說道:“李元霸,本座眼下倒也贏不了你,本座之意,再鬥下去怕是短短時日內難以分出勝負,不如改日約地再鬥,你看如何?”
不待張衍開口,他又嘿嘿一笑,道:“你若是覺得有把握勝過本座,儘管上來一試。”
他適才療傷時被那水行真光掃過,只覺渾身氣息不穩,隱隱要往那光華中落去,他只以為這是張衍手中法寶,自思憑眼下這具殘破肉身,如再堅持鬥下去,鐵定是拿不下張衍的,因此便想把手休戰,待來日修補好肉身再來一斗。
張衍此刻還不想殺了此人,他胸中真火旺盛,正要覓地潛修,而且這火勢也不知能燒開多少竅穴,若是不足,還是要從這人身上找尋機緣,是以此提議也是合他心意。
他微微一笑,道:“道友若是無礙,半月之後,你我再在此處相會,到時再定個勝負。”
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