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計不成,他們當然不會就此作罷。如今他們正密切監視著安遠侯府和阮綜,你若離開,定會很快被發現。”
阮綿聽後,心口猶如被人狠狠揪住,疼得發顫。
從十歲開始,她便知道人心險惡,也學著提防別人的陰謀算計。
這些年她和阿弟謹小慎微,不敢張揚,不敢明面上得罪任何人。
想不到,他們都這般退讓了,卻還是有人不放過他們,一再企圖算計利用他們。
瞧著遠方影影綽綽的高山,阮綿長嘆:
“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們姐弟二人想過個安穩日子可真難啊!”
片刻後,收回目光,她對身旁人道:“多謝你派人保護阮綜。”
幸虧這廝籌謀周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為了能拿捏她,雖然那毒不至於要了阮綜的命,但一定會讓他痛苦難當。
“不必說這些,此事本就因我而起,我自該多思慮些。”齊民瞻道。
想起什麼,阮綿似笑非笑的瞧著眼前人:
“去年你那好表妹也算計過我,想讓我同她共事一夫,估摸著也是打算用阮綜拿捏我,好借腹生子,甚至去母留子呢!”
現在聽她提起此事,齊民瞻仍滿心後怕和自責,一把將人攬進懷裡:
“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有及時護住你,讓你受驚了,對不起,對不起......”
因為緊張和害怕,他的嗓音發顫,整個身子都止不住顫抖。
他不敢想象,若當日綿綿遭遇了不測,他會怎麼樣?
一定餘生都活在痛苦、自責和悔恨裡。
這廝.....
看他反應這麼大,阮綿一時有些語塞。
許是因從小經歷的事情多,很多不好的事過去後,她便拋一邊了。她不喜歡陷在過往的痛苦和悲傷裡,她更願意著眼當下和未來。
伸手環過他的腰,輕拍他的後背安撫:
“沒事了,都過去了,你不是已經將那對狗男女處死了嗎?這時候他們墳頭草都老高了,也算給我報仇了不是?”
話雖這樣說,她卻在心裡想:
青梅竹馬長大的表妹,還差點成了他的妻子,這廝說處死就處死了,竟毫不念舊情。
還有裴家,許是防著外戚之勢增盛,將來難以約束,這廝直接將母族全部驅逐出了京城,還將嫡親的舅舅送上了斷頭臺。
這廝真的很適合當皇帝,足智多謀,殺伐決斷,冷酷無情,他都具備。
但她......自小經歷的變故太多,現在她只想過安穩日子,平平淡淡了此一生。
所以,他們註定不是一路人。
且人心易變,帝王的心更是變幻莫測。
宮裡的女子明豔如花,但花從無百日紅,於帝王來說,哪裡有什麼情深意篤?
這廝休想讓她迷失在這短暫的溫柔和憐惜裡!
“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我一定會護好你,綿綿,相信我,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齊民瞻緊緊的抱住她,語氣真誠而鄭重,彷彿害怕失去什麼極為珍貴之物。
不必,經歷了這麼多,她早學會自己保護自己了。
沒有回應他,片刻後,阮綿輕推:
“哎,我說,再抱下去,該起痱子了。”
“你還真會煞風景。”
小聲嘀咕著,齊民瞻萬般不捨的鬆開雙臂。
哼,得寸進尺了是吧?
懶得理會他,阮綿轉身往自己的宮殿走,齊民瞻抬步跟上。
眼瞧著他還打算往屋裡邁腿,阮綿停下腳步,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怎麼了?”齊民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