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對陛下盡心盡力,可陛下為何要害我?
你們皇家的人,一個二個都來壞我婚事,我跟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她的眼尾嫣紅,溼潤的羽睫輕顫,晶瑩的淚珠順著秀美的臉頰大顆大顆滴落,眼神傷感而悲慼,又透著堅強和隱忍。
纖瘦的身軀不停顫抖,她哭的很用心,既要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又不能失了儀態,丟了醜。
齊民瞻的心早已慌亂一片,並心痛得無以復加,他再也忍不住抬手去為她拭淚。
她卻將身子側轉,避開了他的手,秀麗的削肩不住抖動,留給他一個極度傷心的背影。
齊民瞻無力的放下手,滿心焦急,卻手足無措:
“綿綿,你莫哭了,我......”
“對不住你”四個字在嗓子裡打了幾次轉,最終也沒說出口,他並不覺得他此舉有錯,再來一次他還會那樣做。
可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勸她。
“你得補償我!”
只見女子突然轉過臉來對他道。
“好,你要什麼補償?”齊民瞻毫不猶豫。
阮綿快速將淚水擦乾淨,揚起下巴,一臉傲嬌道:
“我要進宮!”
“嗡——”齊民瞻只覺突然間腦中一片空白,彷彿一切都瞬間靜止了。
良久,他僵硬的看向她,嗓音暗啞顫抖,隱藏著巨大的喜悅和小心翼翼:
“你......你再說一遍!”
阮綿正在心中斟酌措詞,並沒有察覺他眼睛裡那抹歡喜的光亮,她擦了擦眼角的溼潤道:
“你壞了我一樁婚事,自然該賠償我一樁婚事。你選那麼多人入宮,加我一個也不多。
我年歲漸大,不好總不嫁人,可我不想去那些深宅大院裡。
左一個規矩,右一個規矩,晨昏定省,侍奉婆母,還要應付一大堆小姑妯娌。說句話要彎彎繞繞,只吐三分留七分,一個個像鬥雞眼似的,天天不是想鬥垮這個就是鬥倒那個。
許是我無拘無束自在慣了,越發不喜一輩子困在後宅裡的生活。
若不是懼怕人言可畏,牽累家族蒙羞和為百年身後事考慮,我倒寧願一輩子不嫁人,如現在這般恣意瀟灑。
你放心,我入宮只是權宜之計,不會一直在宮裡纏著你。我不會打擾你太久,待阮綜婚事定下,我便離開,如何?”
齊民瞻袖中的手不住顫抖,聽到最後一句,不由驚詫:
“離開?”
阮綿頷首:“到時候我找個理由‘英年早逝’,勞煩你將我的棺槨給阮綜,令族中將我葬在我爹孃旁邊即可。”
“你......是想入宮,然後藉機詐死離開?”
聽到這裡,齊民瞻總算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來,她入宮不是因為心悅他,只是因為她需要嫁人......而且並沒有打算長久的留在他身邊......
他眼中歡喜的光芒瞬間黯淡,心中湧起無限苦澀。
他的低沉和失落對方毫無察覺,只見她笑意盈盈的道:
“你放心,我離開以後便隱姓埋名,走得遠遠的,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去,絕不會讓你難堪。”
說完,靜靜的等著他的回答。
良久,齊民瞻強迫自己將心中的痠痛壓下去,面上一臉雲淡風輕:
“切,我當是什麼難事,原來就這!可以,你讓阮綜將你的名字報到禮部,十日後來宮中參加選秀即可。”
“如此便多謝陛下了!”
阮綿將眼角最後一滴淚擦乾,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這廝果然吃這一套。
當年裴清月不就是這樣逼婚的麼?
事情談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