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維楨也早已眼眶通紅,盈滿了水光。
阮綿想走近他,才抬步便止住了,吩咐道:“你們先下去。”
“是。”
綠茉領著一眾人離開了此處,退到了假山外面。
阮綿再也忍不住,朝他跑了過去,沈維楨本能的張開雙臂接住了思念已久的女子......
碧蘭閣裡,曲雲舟給齊民瞻斟滿了一杯酒。
“你不去瞧瞧?”
齊民瞻將酒一口飲下:“不去。一個日思夜念,一個九死一生,這一見面自是肝腸寸斷,感人肺腑。”
曲雲舟不解:“既然知道,還由著他們見面,你這又是何必呢?”
齊民瞻深吸一口氣,強嚥下胸腔中的酸澀道:
“沒聽過嗎?心病還需心藥醫,越是不讓她見,她越是念念不忘,最後或會化為執念,還不若讓他們見一面,了完心願,再不牽掛。”
“有用嗎?”曲雲舟懷疑。
“她並非一味沉湎過去之人,她能想明白,會放下。”齊民瞻目露篤定。
便讓他們好好告個別吧,當初那個告別於他們來說太過匆忙和突然。
他仍然記得,當初在別莊門口,他二人想放下一切,功名利祿、身份地位、富貴榮華......一起遠走高飛。
他知道,若不是齊霖晟及時出現,他二人早已離開。
他本可以褫奪齊雲姝的公主封號,下旨令他們和離,讓他二人再續前緣。
可他沒有那麼做,他捨不得,捨不得將心愛之人拱手讓人,即便那或許是她的期盼。
這次的見面,便當成是對他們的補償吧!
至於他們之間會有什麼親密舉動,他不會放在心上,他要的是她將來一世的陪伴,不會去計較這些。
阮綿緊緊抱住沈維楨,在他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此刻,你不是別人的夫婿,你只是我的維楨哥哥,是自小與我有婚約的少年郎!是我的少年郎!”
她一臉固執,是對沈維楨說,也是對她自己說。
沈維楨也早已潸然淚下,什麼宮規禁忌早已拋之腦後。
“好。”
晶瑩的淚珠一滴一滴從他的雙頰滾落,雙臂緊緊將她攬在懷裡......
許久後,哭泣漸止,他們才互相打量對方。
三年未見,彼此都有了很大變化。
他瘦了,白皙的面容依舊清雅,溫潤的面龐染上了幾分冷硬,那雙盈滿水光的眸子依舊和煦,也摻上了些許冷峻。
“聽聞你頭上受傷了,全好了嗎?”阮綿問。
“本也不是什麼重傷,養了十餘日便好了。”
沈維楨看著眼前褪去稚嫩和青澀的少女,她長高了,也有了少女的婀娜身姿。
她的一雙眸子依舊靈動清澈,他自小便最喜歡她的眼睛。
那眼裡的墨色瞳仁就如最閃耀的寶石,盛滿了日月星辰,和他。
“你在宮裡......過得好嗎?”
起初知道她入了宮,他不解過,疼惜過,也不甘和憤懣過。
當初她不願意以平妻的身份嫁給他,卻願意入宮來成為眾多宮妃中的一個,她到底是否真的對他情深意厚?
他去問阮綜,阮綜告訴他這些年她的經歷。
他知道了,她入宮是迫不得已。
阮綿輕輕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雖然信任他,但入宮詐死一事關乎皇家威嚴,她不能輕易告知旁人。
“你一向聰慧,照顧好自己,阮綜那裡有我,你不必憂心。”
後宮之事,他略有耳聞,那四家在朝堂上爭的厲害,他們送入宮的女子也俱是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