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阻攔人家盡孝道,便允了其致仕,又命人推舉新的主考官。
很快,翰林院的周姓官員和禮部的唐姓官員被朝臣們推舉了出來。
皇帝並未多說什麼,直接應允了。
尚未出一月,天兒還是有些冷。
八角亭內。
曲雲舟輕搖摺扇嘆道:
“想不到那兩個老傢伙這麼沒用,被陸家稍微一嚇唬,就成那德行了!
一個故意從自家臺階上滾下去,一個謊稱老孃染病,也不知是真孝順,還是咒自家老孃早入土呢!”
半晌沒聽見身旁的人回應,看過去,只見齊民瞻手捏茶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他疑道:“怎麼了?姚陸兩家會在科舉一事上做手腳,不都在你的預料之中嗎?你不是也做準備了嗎?”
然而,齊民瞻並沒有在意朝堂之事。
自小生長在皇宮裡,詭譎謀術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父王說過,那些手段未嘗不是通往目的的捷徑,只要堅守原則和底線,不要一味沉迷權勢爭鬥的旋渦,忘記本心即可。
漸漸回過神,齊民瞻搖搖頭:“景瀾那小子去軍營有幾日了,也不知如今情形如何了?”
曲雲舟長笑一聲道:“放心吧!當初禁衛軍交到他手上,不是很快就被他調教好了!這次只不過是人多了些,他在軍中那麼多年,難不倒他。”
齊民瞻淡淡一笑,沒有多說,對好兄弟的能力他是清楚的,經過了一番屍山血海的歷練,早已是殺伐果決,有勇有謀的將帥之才了。
近半個月,皇帝沒有再來,阮綿鬆了口氣,卻莫名又有些許失落。
但她沒在意這些。
阮綜來信,江南的宅子已購置好了,屋前有河流,屋後有樹,院中有花,鬧中取靜。
她很歡喜,每日翻著幾本遊記,在紙上寫寫畫畫,為以後的日子做準備。
千水湖的魚一定要嘗一嘗,七巖峰的日出一定要看,她還可以慢慢等磅雲山的佛光......
她的一舉一動,齊民瞻皆知悉。
她是他親迎進宮的妻子,他不會放她走,不會,絕不會!
只要一想到,他都如錐心蝕骨般痛苦,莫說真的發生,所以絕無可能!
綿綿,你想去的遠方,將來我會陪你一起,但現在你要留下來!
離春闈只有三日,卻又生出事端。
周姓官員被人告發私養外室,唐姓官員被人參奏忤逆不孝,二人私德有虧 ,修身不正,自是不能再擔為國選拔人才的重任。
皇帝將禮部和翰林院狠狠斥責了一番,命他們重新推舉主考官員。
但都這個時候了,哪裡那麼好再選個人?
正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有一位年輕的官員提議道:
“陛下,聽聞談鴻書院的言山長不久前來京中訪友,現在人就在京中,不若請他來主持這一屆的春闈?”
“哦?朕知曉此人,聽聞當年他曾入東宮,為朕之皇考授過課。”
皇帝面露驚喜,略沉吟片刻,看向眾人:“諸位愛卿覺得如何?”
有官員立刻附和:“言老先生博學廣聞,德高望重,曾官至禮部尚書,兼任太子少傅。
致仕後又回鄉創辦書院,為大郯栽培了無數棟樑之才,受天下學子敬仰和推崇。
若能請動他來主持這一屆春闈,實乃這批學子之榮幸啊!”
“是啊!是啊!”
......
一眾官員紛紛附和。
皇帝目光悠悠:“那便請言老先生來擔任這一屆主考,朕親自派人去請。”
“陛下聖明!”
一切發生得太快,姚陸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