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慶侯破天荒第一次喝得手腳發軟,有些走不動道,端木涵只得先辭了眾人,送他回府。
“鄭國舅也算才富五車,你定要好好向他學,將來自有你的前程。唯有他那張臭嘴毒舌,可就別學了,他是國舅,無人敢與他動怒,但你什麼也不是,莫成了眾矢之的。”榮慶侯坐在馬車內,似醉非醉的對坐在他身邊的端木涵道。
“到府裡還有一段路程,父親睡一會兒吧。”端木涵倒了杯茶炎遞給榮慶侯,恭敬道,並不正面回答榮慶侯的話。
榮慶侯接過茶,喝了一口,將茶盞遞還給端木涵,搖頭嘆息道:“我哪裡還睡得著,今日鄭國舅也給你二叔下了請貼,可我卻不知該上哪兒找你二叔去。”
“他平日常去的”下邊的話,端木涵都不好說出口。
“全都找遍了,也問過他相好的幾個姑娘,都說有兩三天沒見著人,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榮慶侯嘴裡罵著,心裡越發不安:“這段時日府裡頭,本本分分的,都能惹得親家反目,如今好容易平熄了,真怕冒出哪個不懂事的,再惹出點事來。你好容易有面聖的機會,興許能帶著府裡掙個好前程,莫被人再攪了才好。當年你祖父就是因為被族人連累,成了個虛爵。”榮慶侯對當年端木赫被家族子弟所連累的事,至今心有餘驚。
端木涵卻是一臉不在乎:“自己行得正站得端,便是無愧,祖父身為族長,有責任約束教育族中子弟,祖父回京後,開了家塾,又何嘗不是吃一虧長一智,恩澤後人呢。”
榮慶侯注視著兒子許久後,想想他說的倒也沒有錯,向後靠了靠,微微閉上眼:“應是快到了吧,為父先打個盹,到時叫醒我。”
“是。”端木涵向邊上挪了挪,好騰出再多地方來,讓榮慶侯靠的舒服些,自己靠在角落,閉目養神,他喝得更多……
回到府中,老夫人與女眷們都在儀門外侯著,見端木涵將榮慶侯扶下車,迎了上去。
“母親?兒孫怎敢勞母親在這等侯。”榮慶侯見老夫人在場,受寵若驚,連忙上前攙扶。
“才剛送走幾位王妃,便聽到旺兒跑了來報,說是見著你們的馬車往家回了,我們娘幾個就立這等了會子。”老夫人任由榮慶侯扶著往裡走,將今曰發生的事,一一向榮慶王說了,而後鬆了口氣道:“今日真是喜慶,老四拜了師,又有幾位王妃上門,就連李嫣那檔子事,也因賢郡王妃與安郡王妃的幾句話,給化解了,一會兒真該去祠堂,謝過祖宗保佑。”
虛扶著老夫人另一邊手臂的大夫人,見著機會,立即幫腔編排杜婉婷:“只是這老四媳婦,即便再不願讓她給老四為妾,對燕郡王妃說便是了,何苦將好好的一個美人,糟蹋成那個樣子?都趕上那阿妁了,這不是明擺著,打燕郡王的臉嗎?燕郡王怎麼說也是是聖上的親兒子,太子的弟弟。”阿妁是大夫人上房的打掃丫鬟,算是榮慶府個最大的丫鬟了。
老夫人起先的確也懷疑,但想想月前李嫣一口素菜都不吃的,想來許是在王府被苛得緊了,如今放開了肚子,吃成個胖子,也不是沒有:“她自己嘴不收,能怨得了誰去。”
“媳婦正有一件事兒,正請示祖母及父母親大人。”杜婉婷在老夫人身後,藉此時,聲如碎玉的小聲道。
前面的三人聽見,都轉過身來,就連端木涵,也一臉不解的看著她,不知什麼事,不等回了廳再說。
杜婉婷回了端木涵一個放心的微笑,含笑對三位長輩道:“雖說燕郡王妃,將李嫣給了咱府上當丫鬟,但李嫣終歸是王府裡出來的,使喚她,等於下了燕郡王的面子……”
大夫人不待她說完,便插話道:“你現在知道下了燕郡王的面子?本還有機會與燕郡王府修好,可現在被攪得,今兒讓燕郡王妃下不來臺,日後只怕更沒好果吃,你現在自己掂量著,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