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敢對這位嫡公主說不,趨步過來跪坐下。兩人望見洗硯中兩尾逼真的游魚都忍不住輕聲驚歎起來。
宮中的寶物很多,但是限於品級,兩個人見到的也不是很多。
“呀……”聽見兩名才人壓低了的驚呼,蕭達華是有幾分高興的。
轔轔的水光中,那樣瞧著似乎是真的有一條魚在裡面緩緩遊動。
“你該怎麼稱呼呢?”蕭達華對竇湄問道。
“妾竇氏。”女子閨名不能隨意告知出去,如今這一進宮,她能告知於人的也只有那個竇氏了。
“哦。”公主點了點頭,“竇才人”然後又看向張孟。
“妾張氏。”張孟道。
蕭達華笑道,“竇才人。”
“妾在。”竇湄垂下頭,一副願聽調遣的模樣,但是那樣子說是和宮人又是不大一樣。低眉順眼中和宮人低到塵裡的卑微又不一樣。蕭達華看著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的字寫得很好。”
女孩子看著少女面上的怔忪噗嗤一笑。
弘文館裡讀書的都是一些皇子還有勳貴國公家的嫡子嫡孫。這些天潢貴胄來東宮的弘文館光是那些親王儀仗,就是好一道景色。
太子在此時是並不出現的,蕭珩身著親王服色的錦袍跪坐在茵蓐上。最近衛王忙著和那些文士編纂書籍,是沒有時間來弘文館了。
至於太子……
蕭珩看著立在面前的書架,書架支起,上面平坦展開一卷書卷。上面的是孝經。
這書他從八歲開始學,到了現在都能背下來了。
“孝經之中,寄奴你覺得哪句話是最重要的。”他那會看到的是父親黑色的翻領胡服,還有胡服下的圓領錦衣。
“夫孝,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君子之事上,進思盡忠,退思補過,將順其美,匡救其惡””他聲音平穩,沒有半點被考問的緊張。
先是兒子才是臣子,不過天家之中,是兒子也必須是臣子。
只是不知道兩位兄長是否明白這個道理。
他的眼睛看著書卷上的字。
他才回甘露殿就見著妹妹襄陽公主站在那裡迎接。
“阿猗。”蕭珩知道妹妹獨自一人的孤獨,他拉起妹妹的手一同走進殿內。
“今日兒見到一個字很好的人。”蕭達華和哥哥說起今日的見聞來。
“是起居郎嗎?”蕭珩問道,天子身邊的那個起居郎倒是寫的一手好字。
小公主搖了搖頭,“是耶耶的才人。”
“哦。”蕭珩笑了,“能讓阿猗覺得字好的,那應該是真不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7 章
蕭珩對妹妹襄陽公主口裡那個字好看的才人並沒有過多的關注,襄陽公主好書法,雖然年紀小,但是一手字卻已經非常好看,尤其常年被父親帶在身邊,好字見了不少。能讓她說好的,那一定是真好。
蕭珩一面看著妹妹坐在鞦韆上大笑著嬉戲,一面眼睛止不住的向東宮的方向看去。東宮太子居所,弘文館也在那裡。不過此時那位大兄不知道如何,皇父與皇子是父子,同樣也是君臣。從來沒有君主可以長久的容忍一個臣子。
想起那為太子在東宮的諸多作為,蕭珩心裡的某個地方發出一聲輕輕的笑聲,二兄想著要在耶耶面前表現,而太子大兄卻是被東宮右庶子管束的頻頻脾氣大發,雖然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但是依舊我行我素。
二兄的舉止看著似乎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禮讓士人,召集天下文士編纂書籍。看著是十分愛才,且一心沉迷於學問裡。可是實際上只有二兄本人知道。
“阿兄,阿兄!”襄陽公主坐在鞦韆上,襦裙上的花紋被風灌的鼓了起來。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