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角女童站在那裡。
女童站在門口,好奇的瞅著竇湄和張孟瞧。她見著張孟看著自己,也不怕,還打量了她們一下。
張孟楞了一會,這女孩的穿著並不是那些小宮人,甘露殿能走動的女童只有那個公主了。
“貴主。”張孟說道。然後拉了一下竇湄。
竇湄正好寫完一筆,被張孟那麼一拉袖子,手抖了一下,一顆墨險些就滴在了紙上。
竇湄心中有些不滿,但是見到那個粉紅衫子的小女孩,她趕緊放下手中的筆。
“妾見過貴主。”竇湄想起甘露殿能隨意走動的女孩,恐怕也只有那個被聖人親自養在身邊的嫡公主了。
襄陽公主走進來,看著那兩名對她行禮的嬪御,“起來吧,我就是來看看。”小公主才八歲多一點,聲音裡都是幼女的嬌軟。
“唯。”竇湄和張孟起身,趕緊讓開地方讓襄陽公主坐下。
蕭達華坐下看了看那兩個才人,“你們才來嗎?我沒見過你們。”
平常人家裡,妾在嫡生子女那裡也不過是家中僕婦好上那麼一星半點罷了。竇湄和張孟可不敢拿出庶母的模樣,竇湄恭謹答道,“妾等都是才來的。”
“嗯。”蕭達華點了點頭,她只是在甘露殿裡散步的時候無意走到書房。皇帝並不拘束她,因此她到書房裡也沒有阻礙。
她無意一瞟,見到案上寫好的節略。
“這節略是你寫的嗎?”兩女聽見襄陽公主問道。
“是妾所寫。”竇湄說道。
“王字寫的不錯。”公主長得眉清目秀,甚至有一點兒鮮卑人的特點,面板格外的白,繼承了段皇后的優點,笑起來也是格外可愛。
竇湄一愣,她低下頭來,“多謝貴主誇獎。”
“你們繼續,我只是來找個物事的。”公主說著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說著公主起身自己到書房那邊去了。
竇湄和張孟相互對望了一眼,然後回去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今日的奏章比較多,清理起來忙的有些頭昏,但是又不能出錯。只能安下一刻煩躁的心,一點一點的清理。然後將節略給寫出來。
忙起來似乎竇湄都要忘記了書房裡還有一個襄陽公主。襄陽公主並沒有被皇帝用婦德等束縛,皇室當年多被胡化,其中段皇后甚至都還是前朝鮮卑族的貴女。那些出嫁了的公主們,雖然也有溫婉的,但是更多的就是張揚肆意,甚至攙和朝政的。
襄陽公主從書房的一隻寶閣裡拿出一隻做的相當精緻的白瓷罐來,白瓷罐並不高,是用來洗筆的。底部畫著一雙魚兒。襄陽公主令宮人在裡面灌水,等到水灌好,伸頭一看。裡面畫著的一對魚兒似乎已經活了似的,隔著一汪水看去好像擺動著尾巴搖動。
竇湄忙的焦頭爛額,一旁放有給嬪御填肚子用的糕點。但是她一口都沒動過。她是初次整理這個,雖然之前聽張孟提起過大致要怎麼做,但是真的做起來還是戰戰兢兢的感覺。
等到忙完,竇湄送了一口大氣,轉頭就看見張孟不留痕跡的時不時瞟一眼那邊坐著的小公主。
小公主自己看著面前的白瓷洗硯,臉上笑著樂在其中。
樂呵了一下,正好見到那邊兩個小才人,公主自幼是被皇帝養在身邊,公主院裡的那些庶出姐妹等閒見不到她。宮女們大多也只是服侍她罷了,算來算去,能和她玩到一塊的,竟然只有六兄蕭珩,最近趙王蕭珩也要去東宮的弘文館讀書。沒人陪她了。
那兩個小才人才十三四歲,雖然受過恩寵,但是面上還有一絲未褪的青澀。
這個洗硯臺是蕭珩專門送給妹妹的,蕭達華很是喜歡。看著那對小才人,蕭達華很大方的招呼她們一起來。
“你們也過來吧。”竇湄和張孟對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