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可渾身哪裡有氣力。
當再次碰觸上陳凱之狠戾的目光,他下意識的渾身一顫,竟嚇得再不敢吼叫了,整個人竟是猶如受驚的小兔一般,只是驚恐地睜大著眼眸。
陳凱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雙微眯的眼眸裡泛著厭惡之色,嘴角輕輕一揚,很是不屑地從牙齒縫裡吐出話來。
“你是什麼東西,走與不走,輪得到你說的算?”
王養信摸著自己的臉,這臉已是面目全非,他嚇得身如篩糠,牙齒不禁在打顫,咯咯的響,很是艱難地擠出話來。
“你,你……你想做什麼?”
陳凱之目光如刀鋒,聲音冷若冰霜:“你還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即便你現在是校尉,在我面前,卻還是下官,我大陳尊卑有別,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快快走開這種話,也是你有資格說得出口的?”
“給我站起來!”
這一句話,彷彿有了魔力一般,王養信意識到,若是自己不站起,陳凱之是真的敢殺人的,他忍著劇痛,居然乖乖的翻身而起,微微顫顫地站了起來。
陳凱之的眼眸眯得越發的深了,直勾勾地盯著王養信,嘴角輕挑著,格外認真地問道:“見了上官,應當如何?”
王養信乃是五成兵馬司的校尉,而陳凱之,既是翰林,又是禁衛校尉,即便同是校尉,地位也是天差地別,羽林校尉乃是天子親軍,是從六品,而五成兵馬司的校尉,不過區區從七品罷了,王養信痛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這時卻是老實了,緩緩拜下,顫抖著道:“見過大人。”
他的聲音有氣無力,即便說出這四個字,也彷彿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陳凱之不再看他一眼,而是看向戰戰兢兢的章宗道:“下官告辭,大人,王修撰誣告之事,還望都察院能夠給一個交代,若是不能給我們師兄弟一個清白,此事,絕不罷休。”
他回眸,旁若無人一般,回眸看了一眼角落裡的書吏:“方才的事,一五一十都要記下來。”
“是……是……是……學生明白。”書吏嚇得手哆嗦,甚至握不住筆。
他不禁偷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方搖搖晃晃的王養信,只見王養信的一張臉通紅不已,腫得老高,甚至可以說已整張臉都變了形。
書吏驚得牙關打顫,真夠狠的啊。
陳凱之已是回身,示意鄧健一道走了出去,只留下這廳裡,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愣愣地跟在陳凱之後頭的鄧健,也是驚訝,想不到陳凱之居然在都察院動手打人了,半響後,他若有所思地道:“凱之,不會有什麼後患吧。”
看來,師兄還是有一點怕事。
陳凱之搖搖頭道:“會有後患。”
“啊……”鄧健一呆:“既如此,凱之怎麼就……”
陳凱之一笑道:“因為就算不動手,也會有後患,師兄莫非認為那個王養信會放過師兄嗎?他絕不會放棄的,既然如此,那麼打了也就打了,不過……這個人絕不能再留了!師兄馬上就要完婚了,這王養信既然不肯甘心,就必須儘快將他解決掉。”
若是以往的鄧健,一定會覺得很不妥,可現在,他點了點頭。
他道:“待會兒,我們要去見一見陳學士,還有吳學士,王保已經完了,想來這侍讀的事,翰林院的諸公一定會盡快推出一個新侍讀,免得文史館裡雞飛狗跳,現在去見一見,我們師兄弟二人成為侍讀的可能,也就大增了。”
陳凱之回眸看了鄧健一眼道:“師兄,你去見吧。”
鄧健皺眉道:“凱之,你什麼意思?我們一起去……”
陳凱之搖搖頭道:“師兄的資歷最長,也最有機會,這件事,必須師兄去,否則我們師兄弟去,學士們不免猶豫,怕就怕節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