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成嶽一呆,頓時雙腿打顫,他面如豬肝,好不容易才從口中擠出幾個字:“我……我沒有……你休要血口噴人。”他小心的看了太皇太后一眼,生怕自己被牽連到,心中真是一萬頭曹尼瑪飄過了,這趙王就不能容許他有活路嗎?
太皇太后並沒惱,卻是笑了:“哎,人說,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是……陳贄敬,你罪惡滔天,惡貫滿盈,十惡不赦,若是哀家和陛下不下旨誅滅你趙王府上下,如何安天下人心呢?來啊,帶下去,下錦衣衛,等著明正典刑吧。”
幾個人便要將陳贄敬拖下去,陳贄敬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殺吧,殺吧,遲早有一日,遲早有一日……呸……”他自口中吐出一口血痰,落在地上。
“還有,成卿家,也一併去錦衣衛裡,陪著陳贄敬吧。”太皇太后又道。
成嶽一聽,整個人幾乎軟了。
他很清楚,自己最後一點努力,也成了徒勞,他的一家就要跟著自己下地獄了,真是一招錯,步步錯,他嘴角抽了抽,想到了結局,他頓時跌坐在地,宛如一灘爛泥,被幾個禁衛直接拖走。
太皇太后隨即失笑:“看看,看看,看看哀家的生出來的兒子,對他的母親說的什麼話,他們這是要尋死,那就去死,好了……”太皇太后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哀家也是乏了,慕氏,你陪哀家去小憩一會兒,你們……也各忙你們的事去吧。”
陳凱之方才觀察著陳贄敬和太皇太后的交鋒,陳贄敬的表現,似乎並不覺得意外,當太皇太后默許著將天子拉出宮城的時候,對皇孫的性命都不管不顧,陳贄敬雖是身為人子,豈會不明白,他是無論如何也得不到寬恕的。
正因如此,他破口大罵,他表現的極為硬氣。
可太皇太后的絕情,卻也令陳凱之心裡一懾,他在途中,忍不住瞥了陳無極一眼,陳無極則依舊是帶著微笑,彷彿並不覺得方才發生的事有什麼問題。
陳凱之和陳無極一起告退,剛剛出了殿門,陳無極本想拉著陳凱之有話要說,可隨即,身後有人道:“殿下,殿下……”卻是姚文治等人追了出來,恭敬的微微欠身,對陳無極道:“恭喜殿下,賀喜殿下,臣等能侍奉殿下,實是天大的福氣,再過幾日,便要擇吉日登基,臣等有事想要奏,為殿下參謀登基大典的事宜。”
陳無極懶散的樣子,既沒有表現出什麼大喜,也沒什麼不悅,卻是一副略帶狡黠的模樣看了陳凱之一眼,陳凱之反而笑了笑:“那麼,臣先告辭了。”
他毫不猶豫,快步行去,外頭的情況,他還不知,於是出了宮,外頭早有幾個錦衣衛在宮外候著,為首的便是吳僉事,吳僉事一見陳凱之出來,連忙上前道:“成化軍和地策軍入京了。”
陳凱之不由詫異:“這麼快?”
這兩個節度使,雖距離京師並不遠,可叛亂很是倉促,按理來說,就算是這些地方諸侯,也需要時間下定決心,最終才可能慢慢發兵:“他們是趙王的人?”
“不,這兩個節度使,是來策應宮中的,本是為了平叛而來,卑下也萬萬沒想到,起初也以為是趙王的餘黨,尤其是地策軍節度使石進,當初是趙王府上出來的人,受了趙王的抬舉,就在不久前,方才得知訊息,石進出兵的時候,那時候趙王還圍著宮中,便已宣誓討伐趙王,一路帶兵而來。”
陳凱之微微皺眉,太皇太后果然留了一手,她心思縝密無比,難怪在得知趙王叛亂之後,顯得如此冷靜。
原來早有準備。
這讓他的心再次沉了起來,覺得太皇太后神秘難測。
不過他只是沉默了片刻而已,隨即陳凱之便開口道:“既如此,只要不是叛黨,就不必理會,京師可安定下來了嗎?”
吳僉事頷首點頭:“已大抵安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