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放在眼裡的,畢竟利潤太微薄了,所以這樣的人做買賣,不是賭,就是chang,幾乎離不開這些。而這等人,一旦做這樣的買賣,有恃無恐,膽子又大,藉著有人撐腰,自然,也就不將人放在眼裡,京師違法亂紀的事,這等人足足佔了一半,都和他們有關係。”
陳凱之眼眸深深的眯了起來,嘴角輕輕蠕動著,似在喃喃自語:“讓他清醒一些。”
吳都頭點頭,吩咐人提了冰涼的井水,潑在這張懷初身上。
“譁……”
水聲一響,這張懷初立即在半空打了個激靈,人一清醒,頓時身上的傷口便疼的他咬牙切齒,他大叫起來:“饒命,饒命,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認罪,我伏法,我什麼都說了……饒命……”
他沒有一點硬氣,很快,便痛哭流涕,滿口求饒,整個人看上去猶如可憐。
面對張懷初,陳凱之沒有半點的惻隱之心,因為他知道,自己若是心軟,估計以後死的就是自己,因此他的眼眸眯得越發甚,嘴角輕輕挑了起來,淡淡問道:“你和廣安駙馬是親戚?”
“是,是,他……他是我的二舅,是……”張懷初一聽到廣安駙馬,整個人,便打起了精神,這似乎成了他的救命稻草,雖然被抓來的時候,他一再提起自己二舅的身份,可人家壓根不理會,現在,終究有了一個認得自己二舅的人了。
陳凱之笑吟吟的道:“你辦的青樓,平時都是廣安駙馬交代的吧。”
“這……”張懷初竟是猶豫了,支支吾吾的。
陳凱之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冷冷警告道:“我沒有多少時間,問你話,你就據實回答,我若是走了,你這輩子,便要在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陳凱之一面說,一面吩咐一旁的文吏:“準備筆錄。”
吳都頭看陳凱之辛苦,已親自去搬了一個半舊的椅子來,陳凱之坐下,看著這吊在半空的張懷初,似在耐心的等待,又有人給陳凱之斟茶來。
陳凱之卻是搖搖頭,將茶推開,這地牢裡的茶,他可不敢喝,何況,在這種環境,喝茶……你特麼的逗我?
“我只給你兩柱香的時間。”
“是,是我二舅吩咐的。”
“他為何讓你去做此事。”
“我……我從前,只是胡混,後來家裡受不了,便將我送到京師來,在京師呆了兩年,二舅便命我去做買賣了,本錢,是公主府的,每月按時,給公主府交一筆銀子去。”
“生意很興隆?”陳凱之聞言,便笑了笑,繼續追問道。
“還……還好……主要是……二舅也會推薦不少人去,都是京裡的大人物,物色的娼婦,都……都……”
陳凱之眼眸突的掠過一絲精光:“物色的女子之中,除了你們自己買的,還有教坊司裡的犯官之女?”
張懷初又沉默了。
不過很快,他點了點頭:“是。教坊司裡,若是有了新的人選,會讓我去挑一挑。”
一旁的吳都頭聽的戰戰兢兢,護國公,怎麼有閒心關心教坊司了。
這教坊司隸屬於禮部,同時,宮中也會派駐宦官來管理的,而教坊司的職責在於舞蹈和樂曲,所有的人員,都是犯官的子女,她們進入了教坊司,會經由宦官和禮部的官員調教和管理,屬於官奴,主要用於慶典以及宮廷中的一些演奏活動。
而一家尋常的青樓,居然可以隨時去教坊司遴選官奴,並且轉入青樓之中,也難怪這四季坊生意興隆了,這幾乎是無本的生意啊。
陳凱之瞥了一旁記錄的文吏一眼,嘴角的笑意越發甚了:“為何你們可以去教坊司挑人,又如何從官奴,轉出去?”
“這……是……是二舅的關係,教坊司的鄧公公,一向想要巴結二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