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呢?”
“路途顛簸,芸孃的身子本身就不好,還未過碧江就一命嗚呼了。”沈子墨的臉變得凝重起來,“是我沒照顧好她,我對不起她爹的託付。”
雖然自己的危機解除了,但是葉然的心中也不好受,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別人的生命換來的。
她小心地安慰著沈子墨:“子墨哥哥別難過了,生死有命,我們只有順應天道,也許他們一家在天上相聚總是比芸娘一人入這宮中如履薄冰要好。”
聽到她的安慰,沈子墨凝視著她的眼睛問道:“你可曾怪我將你一人丟在宮中,受那明槍暗箭?”
葉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答道:“怎麼會怪,子墨哥哥你給了我生存的機會,讓我享受世間繁榮,有得到就得有付出。”
沈子墨如往常一樣揉著她腦袋道:“傻丫頭。”
直到分開,他也沒問她半句關於她和沈眉山的事情,若說這世上有一人是無條件對她好的,只有沈子墨。再也,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他了。
我滿身髒汙,在這泥濘裡艱難前行,也不過為有那一朝芳草碧連天呵。
葉然的心中如釋重負,萌生出了幾分輕快。
☆、22清坎門兵變
待回到寢殿時,殿中上方懸著一根繩子連結左右兩側的夜明珠,橫亙在房間裡。桃枝倚在繩子上,一手拎著一串荔枝,一手託著一個酒壺,嘴裡還在唸著太白的詩篇,羅裙上染的全是酒汙,散出濃重的香味。
聽到打簾聲,她含嬌帶媚的眼向下瞟去,看見葉然也不驚慌,笑著問:“郡主回來了?”這一聲真真是風情萬種。
葉然念頭一轉就明白了,“桃枝姐姐毫不害臊,竟然跟蹤我還學別人聽壁腳。”
“咯咯。”桃枝媚眼如絲地勾著葉然的魂,“我若不聽壁腳,今日可就虧大了。如今,你知道我一個秘密,我也知道你一個,這樣豈不是公平又安全。”
葉然點頭同意道,“正是這個理兒,那你打算如何呢?”
桃枝灌了一口酒,“以後我去宮中四處尋找寶物時,若是被人捉到問起就說是奉你的命去傳話,你得幫我打圓場。將來若你有了麻煩,我也略盡些力罷。”
葉然拍手道,“就這麼說定了。不過桃枝姐姐今日如何想起要跟蹤我的?”
桃枝打量著她身上的蜜荷色百褶雲緞裙道:“今日上午你一直在換衣物,我只是好奇誰能讓你如此緊張。”
葉然見她如此疏狂,擔心地忘了一眼門外,道:“你不怕今日一失足成千古恨,還是趕緊下來罷。”
她聳聳肩挑眉道,“我憋悶了那麼久,明日再做回奴婢。”還未待葉然再說話,一舉手中酒壺道:“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葉然奪過她手中的酒壺,道一句“我陪你!”,自己也灌下一大杯,讚道:“好酒!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二人交換著酒壺邊喝邊唸詩,直到醉眼迷離,相視笑著沉入夢中。
半個月後,一切如計劃計劃進行著,沈眉山帶著一隊山衛前去木蘭出巡打獵,接到一紙急報後,立即策馬回到皇城,清坎門關閉後,數百名軍士從暗處襲來,迅速包圍了沈眉山及其護衛。
這些軍士面板黑而粗糙,手臂如鐵打般堅硬,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老兵,目光如炬,眼如鷹鉤。
山衛立刻拿起拿起兵器,對準與他們對峙,雙方皆虎視眈眈。
正在兩方僵持之時,只聽清坎門再度被開啟,一將吼道:“三皇子以下犯上,假傳聖旨,想要造反,快快護駕!”
大批的戰士從門外湧進,打頭的正是參將呂建冰和二公主華沁。華沁一身戎裝勒緊韁繩,迎風笑道:“我救大哥來遲,切莫怪罪。”
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