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且走且看,還不停的回頭打量著雲清,那表情真叫一個複雜。雲清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還真沒發現有何異常。
搖搖頭,心想怕是她們壓力太大,才導致了舉止怪異。也罷,正好要商議蕭漠然的事情,便替她送上一送吧。
快到慕容風的暢園,雲清就發現這門口的小廝也不大正常,打了個招呼,便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開始七嘴八舌的嘰嘰喳喳。
雲清回過頭,他們便憨態可掬的笑笑;雲清再走,他們又議論起來。雲清惱了,她一把抓過那個表情誇張,正講的歡的,是負責看門的大娃娃,這孩子因為臉大眼大好似永遠長不大,所以才叫大娃娃。
“說,怎麼回事?”
“沒,沒怎麼……”大娃娃討好般的笑著。一雙大眼眯成了一條線,一張大臉更顯詭異。
雲清的手加重了力量,疼得大娃娃齜牙咧嘴,連聲求饒。
恐是受不了了,便連連作揖:“雲將軍,雲將軍,快放手,小的這條胳膊像是要斷了。”說著,一張大臉扭到了一起,兩隻大眼裡瞬間擠出了兩滴的淚水。
“十四五了還哭,真沒出息!”雲清一邊怒著,一邊鬆了鬆手。但還是沒打算就此放了他。
大娃娃眯著眼朝後望著,可能想求援,但那幾個小廝早跑沒了影。掃地的掃地,牽馬的牽馬,似比平時都要勤快百倍。一時沒活幹的,竟搶過了丫頭手裡的針線,想做勢縫一縫,到了手才發現真不會,於是又在新一輪的叫罵中逃開。
大娃娃見著雲清一張粉臉變得越發鐵青,暗道不好,看來這個馬蜂窩是要由自己來捅了。便又努力的擠出了兩滴淚水,然後咧開一張小嘴嘟囔著:“將軍,小的要是說了,您,您可要保小的……”
雲清耐著性子,點了點頭。
原來,昨夜從千姿樓回來,她確實是在馬車上睡著了。但是接下來府裡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看到的情景居然是:隨著馬車上滾落下一個帶著脂粉香氣的繡球,他們那位另人敬畏的王爺,竟然抱著那玉樹臨風的雲副將走下了馬車!
而且這位王爺居然還不顧旁人詫異的目光,一直將他的副將抱回了房裡。
一瞬間,府裡的上下人等便傳開了。私下裡都議論著,說這二人共處十年,形影不離,雲將軍如此美男也不娶妻,原來是有這份斷袖之情……
大娃娃徹底的發揮了他愛八卦的本領,越講越起勁,越講越上癮,引古博今,什麼公為與汪錡、鄂君與越人、哀帝與董賢,一時間,亂七八糟,越說越離譜,越說越可惡。
末了還不忘討好的看著雲清,涎著臉道:雲將軍與王爺,那是京城有名的美男,一同共事,一同為國殺敵,又有如此佳話,恐也要後世流傳呢。
話說完了,口也幹了,他見雲清瞪著一雙似要噴火的眼,才捂起嘴來,趁著她沒注意,逃命似的跑開了。一溜煙的鉛進了馬廄裡,抱著頭,怎麼也不肯再出來。
雲清忘了自己是怎麼離開的,直到一群麻雀飛過,差點沒將鳥屎屙到她的頭上,她才反應過來。
摸摸頭,還好,幸虧躲的及時,要不然還得回去洗澡。
手裡沉甸甸的,發現原來還有一籃子糕點在。她有些遲疑,暢園就在眼前,自己也確實有事要辦,可此刻,她真心很想躲一躲。哪怕是一個時辰,半個時辰也好。總之讓她靜一靜。
“是雲副將在外面嗎?”院子裡慕容風收了劍,十年,別說是腳步聲,就是單憑喘息,他也能分辨哪個是雲清。
雲清壓低著嗓子應了一聲。
慕容風正在擦劍,見雲清提著一籃子點心過來,有些驚訝,繼爾又感覺有些高興,便道:“雲副將,你還真是貼到心,本王正巧餓了。”言罷,掀起籃子,拿起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