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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高肅又望了那大鬍子將軍道:“田將軍,繼續加強各路哨探,確認敵軍撤回訊息。”袁士祺也是武將,對蘭陵王的事自然也都知道不少,聽得這大鬍子將軍姓田,便知是高肅手下大將田弘了,田弘應了,退下。

袁士祺一時高興,只顧了笑,倒差點忘了來意,此時方想起道:“末將有一事稟告,洛陽城解圍,已經在預備歡慶酒宴打算晚上慶祝,請蘭陵王也來喝一杯。”

高肅只笑道:“我正等你來說這句話。”抬眼見相願站在一旁好像有話要說,卻又似是有些不便,便道:“你先走,咱們晚上再喝酒。”袁士祺便也告退。

相願便坐了,對高肅道:“前幾個月,武成帝殺了舊太子高百年一事,你可曾聽說?”

高肅雖然這一年多來一直打仗,這事倒也聽說一些,便微微點頭。相願又道:“你最近連連勝仗,軍威日盛,又自陳兵權,如今高家眾多人當中最惹人注目的就是蘭陵王你了。”這話觸動高肅心事,便也有些心內惴惴,忙求教道:“請師父指點。”

相願道:“我早在思慮這事,倒想到個法子,若改個名字,還可保幾年。”

高肅想不到相願說出這話,怔了一怔,疑道:“改名字?”

相願點頭,緩緩道來:“其實我早兩年就有此想法,你名肅,字孝瓘,名還不錯,這字卻不大妥當,當初先帝孝昭帝(高演)時,因這孝字衝撞,瓘字又帶了王字偏旁,我便想提議你更改,只是顧慮你幾個哥哥孝琬等人,怕他們為難,因此沒有提出,如今形勢不同,卻是非改不可了。”

高肅一時沉吟,當時父親高澄掌權,連皇帝也是他立的,自然早有奪位之心,因此幾個兒子表字都是帶王字偏旁,可見心裡打定主意兒子將來成王,名、字是父親所起,現在特意改來,倒不知合不合適?因此只問道:“師父你瞧應該怎麼改?”

相願便走到桌旁,取筆沾墨在掌心寫了二字,過來伸給高肅一瞧,卻是端正寫著‘長恭’二字,高肅倒不由笑了,這二個字喻意明顯,便是特意改了,別人知道了也只當他是表明心跡之意,並不突兀,卻是最恰當不過,也只有他師父相願才想得出來,當下道:“就是他了。”相願說完這事,便也告退出去,高肅這些天已經接連幾日沒睡,如今終於踏實下來,便又倒了睡去,倒也再無人來打擾。一覺睡到晚上醒來,卻見四周已經暗下,窗外月已升起,耳中卻甚是寂靜,再無吵鬧,那些人想必是自去大堂歡慶喝酒去了。穿了長衫出門,卻見門外孤零零一個灰衣人的身影坐在石凳上,卻正是袁士祺,倒好像有滿腹心事一般,此時卻並沒見著高肅,正自望了月,面有愁容,又長長一聲嘆息。高肅瞧了便是不解,如今洛陽城解圍,剛打了大勝仗,袁士祺自身也剛得他提拔,有了大好前程,都是大喜事,此時正應該高興得意才對,卻為何是這般模樣?便上前坐了問道:“你怎麼不去喝酒,坐這嘆氣?”

袁士祺驚醒,方才知道他出來,忙站起道:“我來請蘭陵王赴宴,因蘭陵王正在睡覺,不敢驚動,便在此相候。”

高肅要他坐了,只道:“剛打了勝仗,你卻為何在這唉聲嘆氣?”

袁士祺天性有些純樸憨厚,或者說較一般人傻氣,但瞧高肅這些舉止,睡覺之時,隨從伺衛可以任意喧譁,大將有事也是直接闖入稟報,更有甚者,隨從去喝酒竟走了個精光,連一個守衛都沒給睡覺的王爺留下,主從關係並不嚴謹,倒像是兄弟一般,便也看得清楚這高肅是個性情比較隨和,不大講規矩禮節的人。因此也不拘束,倒有親切之心,只坐了發愁道:“自從參軍幾年以來,聽說邊關戰事不斷,這仗打來打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高肅倒吃了一驚,只想,瞧著這人面相忠厚老實,似乎沒有什麼心思一般,莫非倒有獨孤信那般見識?便問:“這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