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有口飽飯吃,不能給他添煩惱。”
空著手又抹了一把淚,才道:“我原以為三姑娘便還是有點兒親情的,哪裡知道,他們心心念唸的,還是賈府裡的榮華富貴,提到環兒,都是求情的事兒,我怎麼能讓他們給環兒添亂呢?我都不忍心給他添什麼亂子,怎麼能讓那些無情無義的再耽誤環兒的前程?我是萬萬不能讓他知道的!”
彩霞點點頭,道:“太太說的極是,咱們很不能給爺添煩惱。”
愛憎分明的爺,真個兒是黑白分明啊!
窗外風雪濃重,鬥影血色的人影映著白雪愈加顯得分明。
黛玉送了他兩枝長白山的老人參,他便送回來與母親補身子,不曾料到竟聽到這樣的事兒!
自己一直以為孃親是極沒見識的人,卻沒想到,如今也能有這樣的見識了。
想想也就能知道個大概了,必定是她對探春寒透了心罷?
將手上的人參盒子放在窗臺上,鬥影便轉身回去。
極大的風雪,在他身後形成極大白色漩渦,帶著肅然的殺氣!
才回到雍親王府,就聽風影道:“組主,聽說,牢獄中賈府和薛家的人要翻案。”
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溫潤和煦,可是隻有自己人,才知道他有些兒興奮呢!
鬥影冷冷地拂袖道:“很好,咱們就去牢獄裡提這些傢伙來玩玩!”
“是!”風影站直身子,忙傳令去了。
次日一早,趙姨娘便得了訊息,賈府與薛家翻案,黛玉有喜,便不是七色仙花有毒。
趙姨娘不禁怒道:“七色仙花的事兒,他們都蒙著誰呢?如今福晉有喜了,他們就將錯都一概不承認了!”
彩雲也嘆道:“可不就是,如今福晉有喜了,竟是給他們鑽了空子了,極力否認七色仙花之事。”
趙姨娘這兩日病著,也沒出去,又問道:“是環兒辦的事情?那後來呢?可如何了?”
心裡情不自禁地擔憂著鬥影,雖然賈府絕情,可是兒子如此做,還是揹負著不忠不孝呃罪名兒!
彩雲道:“說來也是奇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爺竟然將賈府和薛家的人都放了!”
“放了?”趙姨娘“騰”的一聲坐起身來,詫異道:“怎麼放了?”
彩雲道:“我也奇怪著呢,就是放了,還聽說,賈府的家廟祖墳的祭田是不曾抄沒的,讓賈府的人住到那兒去了。”
趙姨娘也是疑惑不解,納悶道:“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
卻不知道,讓賈府和薛家僅僅入獄,就是太便宜了他們!
剛出獄的人,皆入賤籍,外面的人但凡是見了他們的,皆是避之惟恐不及,誰還肯給他們一個好臉色?
賈府如今蝸居家廟外,皆要為生計發愁,為吃飯奔波。
鬥影居於高處,冷冷地看著鐵檻寺,看著賈母帶著媳婦們做著活計,尤其是探春的活計好,做的活計十分精緻,每每都靠著賣這些針線活餬口,但是這些錢又夠做什麼的?喝口稀粥也罷了。
寶玉是吃喝玩樂慣了的,只氣得砸東西,嚷道:“我不要去劈柴!我什麼都不要做!我要吃糖蒸酥酪,不要喝這白粥!”
賈母只氣得直哭,捶胸道:“這真是作孽!作孽啊!”
她生平歷經風浪多,守得富,耐得貧,就是坐牢了,也沒有意思驚惶,可是面對著如此的悽慘,她竟是止不住的眼淚!
可是,她最不能看的,就是賈府竟沒有回天之力,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看著面前的稀粥、鹹菜,再看著寶玉瘦削的容顏,這些東西連自己都吃不下,更何況自己的寶貝孫子,賈母心中更疼,摟著寶玉大哭道:“我的蘇納啊,老祖宗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