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負債以來,精神被催債的人和電話一直摧殘著,最受打擊的是娟無情的離開,還有弟弟建平對這個家的冷漠,漸漸的沒有了親戚朋友,以前經常走動的親戚也不走動了,朋友之間也沒有了聯絡,手中的電話變成了催債的工具,在春節剛過完的這一天,我剛接完電話,突然感覺天旋地轉,倒在了院子裡,
昏迷的這幾個小時,腦子裡的畫面一直被許多要債的人圍著,不停的爭吵著,奇怪的是我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他們也聽不到我的聲音,我用最後的力氣掙扎著喊著,
晚上8點多,我慢慢的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見母親坐在我旁邊,流著淚,眼睛都腫成了一條縫,還有父親,大爸,一直守著我,我的手上打著吊瓶,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此時的這個家冷清的厲害,大家都已經再也沒有力氣掙扎了。
第二天早上,我就去村裡的衛生室,問了一下村醫我的身體情況,村醫說,“是低血壓引起的眩暈症,”讓我按時吃飯,不要熬夜,
我拿上開好的藥,走出衛生室就回家了,一進家裡,手機響了,我一看又是催債的,我接通電話,“再等幾天,我這邊還沒拿上補助款,現在我一分錢都沒有,”
不管我怎麼說,電話那頭還是不行,我一遍一遍的哀求著,實在沒辦法了,我強忍著內心的怒火說,“就算我求你了,給你跪下磕個頭,把你叫聲爺可以嗎,你再等等,我昨天都暈倒了,剛去衛生室拿了藥,”他聽到我這麼說,讓我給他在簡訊上發一個什麼時間給的保證,我結束通話電話就趕緊發了過去。
母親聽到以後,心疼的一直用無助的眼神看著我,她心裡有許多安慰的話,就是說不出來,她心疼我這個像老黃牛一樣無私的兒子,她恨自己的無能,也恨命運的不公,
母親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拿起電話,給絕情的弟弟建平打了過去,說了我暈倒的事,可電話那頭的建平卻說出了讓母親難以接受的話,他說,“暈倒了就去看醫生,我哥的事我也沒辦法,我單位忙著呢,”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不死心的母親呆了一會又把電話打了過去,電話那頭的建平始終不接,母親一連打了5個才慢慢放下手中的電話,
母親的心情惡劣到了極點,她罵建平不是東西,你哥都成這樣了,你還是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態度,不管不問,你忘了你哥是怎麼幫你的了,忘了我和你爸是怎樣供你上學的,真是狼心狗肺,母親一個人自言自語罵完後,她再一次打去了電話,這次建平接上了電話,母親直接說,“你的兩個娃這次上學我就不管了,你自己去看,你哥和你爸的身體都這樣了,我要在家裡照顧他們,你要是不管,就別再上學了,就讓在家裡待著,”說完母親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母親如此強硬的態度,讓建平一頭霧水,
建平楞了一會,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日期,離孩子開學還有十幾天,他想,這次母親有如此強硬的態度,肯定在開學的時候不會去,自己工作忙,又不能照看,於是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現在的妻子,他打去了電話商量看孩子的事,人到順的時候,不可能的事也會變成可能,當建平給現在的妻子一說這事,她盡然一口就答應了,連建平都沒想到答應的如此爽快。
母親罵完建平就去廚房給我做飯去了,我躺在熱騰騰的炕上想著:建平怎麼就變成這樣絕情了,小時候不是這樣,上大學的時候就特別懂事,工作了以後也是一直牽掛著這個家,自從出事有爛賬我們一直幫著還,可如今他生活工作都好了,人反而變了,我突然想明白了,是因為我負債了,他怕我連累他,更怕父母連累了他,對,一定是這個原因,他和娟一樣,他們選擇了現實,拋棄了親情,也能理解,人得活在現實當中,不能活在親情當中,
剛想睡會,被母親的腳步聲打斷了,我坐起來一看,是母親做好了飯端進來了,是一碗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