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秘密發行的《文學生活》等雜誌,亦有左聯成員以個人名義出版的《無名文藝》、《文藝》、《新小說》等刊物。
甚至連日本,都有左聯東京分部創辦的《東流》、《新詩歌》和《雜文》。
面對如此情況,國黨根本就管不過來,因為遍地都是左聯的相關刊物,連一些老牌報紙都有左聯的專欄和附刊。
周赫煊以“夜風”為筆名發表的《我愛這土地》,便刊登在《萌芽月刊》第5期,也即是最後1期。這首詩一經問世,便迅速被傳頌開來,包括許多跟左聯無關的詩刊都紛紛轉載。
夜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詩人,一下子變得廣為人知。
“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這兩句詩也被許多熱血青年抄寫在筆記本上。
甚至有一本新創辦的文學刊物,受到這首詩的影響,專門取名叫做《土地》。
上海,石庫門某亭子間內。
魯迅、丁玲、胡也頻、柔石等人共聚一堂,吃著梨子、磕著瓜子聊天。因為《萌芽月刊》剛剛被查封,他們聚攏來開個短會,非常愉快地把新刊物定名為《新地月刊》。
魯迅深吸一口紙菸,摁滅菸頭問:“那首《我愛這土地》,到底是誰寫的?”
“對呀,完全沒聽說過‘夜風’此人,”丁玲好奇道,“這首詩寫得真好,該不會是哪個剛開始創作的新人寫的吧?”
柔石神秘兮兮地笑道:“夜風是某位大學問家的筆名。”
“我猜到了。”魯迅並不感到驚訝,因為他就有好幾十個筆名,許多內容敏感的文章只能用新筆名來發表。
這在民國文壇是極為正常的,相當於後世混論壇、貼吧,你沒有一堆小號馬甲,都不好意思出來見人。
“誰的新筆名啊?”胡也頻問。
“你們猜。”柔石笑道。
“快說,快說,別吞吞吐吐的。”丁玲催促道。
在座諸人,除開魯迅全是赤黨,魯迅說道:“既然人家不肯公開身份,那還是別問了。”
“我來猜猜,”丁玲的眼珠子轉了幾圈,“平復(柔石)說是位大學問家,那應該非常有名氣,而且寫詩也寫得極好,還是一位愛國主義者。擅長寫詩的有名氣的愛國主義者,會是誰呢?”
胡也頻突然插話:“不會是北邊那位周先生吧?”
“哈哈哈哈,一猜就中,”柔石笑完又提醒道,“此事不要外傳,周先生似乎不想跟咱們左聯牽扯太深,必須尊重他的選擇。”
“可以理解。”魯迅點頭道。他最初也是不願加入左聯的,害怕因此遭到迫害,但最後還是咬牙豁出去了。
“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丁玲捧著詩唸了兩句,讚歎說,“不愧是周先生,他的詩總這麼感情勃發而富有哲理。”
魯迅調侃道:“可惜跟新月社那幫人走得太近。嘿嘿,胡適、梁實秋鬧得挺厲害,追求什麼思想自由。現在國人連行動自由都沒有,更何談思想上的自由。”
柔石說:“他們終歸是反對國黨的,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大家能緩和矛盾,共同聯合起來反對獨裁暴政。”
魯迅笑笑不說話,他怨恨梁實秋,多過於怨恨郭沫若、陳西瀅。因為他覺得梁實秋太陰險了,居然在張作霖、常凱申聯合反赤的時候,公開寫文章暗指他是赤黨,這不誠心要坑死他嗎?
至於柔石,他更希望魯迅和梁實秋能夠和解,一起為國家民族而奮鬥。
在一年以前,共黨內部很多文人是號召抵制魯迅的,其中就以郭沫若為代表。後來周公親自來上海跑了一趟,雙方才摒棄前嫌共襄盛舉,攜手創立了中國左翼作家聯盟。
就在魯迅、丁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