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天都來,每次她來,就必有佟蕊兒的小丫頭來請他過去。
她自己剛好利索,懶得動彈,就不去當什麼護草使者了。這幾日佟永年大部分時間都陪著佟維安柳氏,順帶指點佟蕊兒與佟永洛寫字兒,他有時不想去,何氏便趕他去。李薇也知道她孃的心思,無非人家是親舅甥,不過因見得少不太親近,這次趁機讓他們多親近親近,省得佟維安夫婦倆心頭不快恬。
他臉色有些不好,坐著不動。
何氏進來,也說,“年哥兒去吧,明兒咱們就走了。”
佟永年想了想,站起身子,“梨花也去吧。舅舅家暖房裡有好多花兒,有一盆薔薇,己打了苞,你瞧瞧若喜歡,咱們走時帶走。”
李薇把書一扔,點頭,“好吧,在床上躺了幾天,出去走走。”
小月牙兒忙把她的棉披風拿過來,李薇看外面日頭很暖,剛耍推,佟永年己接了過來,李薇只好穿上。
“咦,李小姐好了?”方碧瑩看到她與佟永年進來,愣了一下,笑盈盈的站起身子,“早上母親還記掛著你的傷勢,說要來看看呢。”
李薇把棉披風解下來,小佟保姆很盡職的接了過來,她嘻嘻笑著,“謝方嬸嬸掛心。我沒事了。碧瑩姐姐今兒的衣裳真好看。”
方碧瑩今日是一身的水色大衫長裙,料子上光華流轉,繡著的海桌花一匝匝深深淺淺的粉,層次分明過渡自然,極象一入水色素衫立在梅桌花叢中一般。頭上只有一隻凝翠玉簪,映著烏鴉鴉的青絲與潤白的臉兒,顯得極為嬌俏動人。
方碧瑩捂嘴兒笑著,“梨花妹妹這一傷著,倒變得會說笑話了。”
李薇嘻嘻一笑,也不多說,轉身欣賞起暖房的花兒未。
自來了這七八日,她是第一回到暖房來。裡面的各種花卉,有的打著苞,有著己全開了,有幽幽花香在鼻尖縈繞。
李薇找了半響沒找到自己的那盆梨樹盆載,便問,“蕊兒姐姐,我的梨樹盆栽不是佟嬸嬸讓人搬到這裡來了嗎?”
佟蕊兒不耐煩的回頭,“誰見過你的梨樹盆栽,根本沒有”
李薇皺了眉頭,那盆栽在她摔傷的第二天,小月牙兒說放屋內裡,不若先放到暖房裡去,等她們走的時候,再去取來。李薇便讓她去找依春,跟柳氏說下。小月牙兒去了不多大一會兒,帶著兩個婆子回來,說給夫人說過了,這就搬過去。
想到這兒轉頭去看小月牙兒。她眼中閃過一絲慌張,“撲嗵”一聲跪下,“表小姐都是奴婢不好,盆我剛搬出來,姨太太有事兒讓我去老爺書房請姨老爺,我就讓兩個媽媽先等等,結果我請完姨老爺,又去忙別的事兒。等我想起來,盆載上的花朵和葉子己經凍蔫兒,我……”
小月牙兒一跪,李薇愣住了,等她霹靂叭啦的說到這兒,才醒過神來,忙叫著,“你快起來。你就說我的梨樹盆栽現在哪裡?”
小月牙兒慢慢起身,還沒說話,佟永年己在那邊兒插話,“那個,咳,梨花,那個盆栽我看葉子凍蔫了,又怕你看見生氣,就讓月牙兒放到我房間去了。”
頓了頓又說,“後來好象死了,我就給扔到後面小花園裡去了。”
“什麼?”李薇驚叫起來,心疼得心裡直抽抽,她還想著帶回去擺在自己小屋的桌上,看著賞心悅目,吃起水果也方便,況且聽方洪說那盤梨樹栽我要二十兩銀子呢,即便不自留,轉手也能賣個十兩八兩的銀子……想到這兒不覺提高音量,“你咋把它扔了?”
“不就是一盆破盆我,哥哥扔了就扔了,你叫什麼?”佟蕊兒繃著小臉兒,一副要開吵的架式。
方碧瑩也皺了眉頭說,“梨花妹妹,那個盆栽也不值什麼錢,我家裡暖房裡還有旁的,你喜歡什麼,我現在讓人去取來。”
李薇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