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在你給的案卷裡頭。它們被你瞞下了,這會兒還躺在庫房裡吧。
金大人,為何你瞞下的這些,遇難之人都有過輕生的念頭?
再說自盡,翻遍了整個舊都藥鋪,都沒有石瑞買砒霜的記錄,他的砒霜是從哪裡來的?”
金仁生的面色白了白。
韓德擰著眉頭,想幫金仁生解圍,道:“陸巡按,人心難測,意外頗多,鎮江府衙大火,不也是自盡引發的意外嗎?
在外人眼裡生活平順、夫家顯赫的官家女,也會有輕生的念頭,何況貧苦老百姓?
不過是巧合罷了。”
韓德因著輸了二十兩銀子,一肚子不樂意,說起謝家之事,語氣難免激憤,沒給陸毓衍留半點顏面。
陳如師捂住嘴重重咳嗽了兩聲,眼神險些把韓德戳成了篩子。
明明陸毓衍就為了鎮江的案子來找事的,韓德竟然還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是嫌陸毓衍的火氣不夠旺,再添一把柴火?
謝箏咬緊了後槽牙。
她清楚因為鎮江大火,陸毓衍受了許多指指點點,可這還是頭一回,她親耳聽見有人在官場上以此來攻擊陸毓衍,她的心鈍鈍的痛。
心疼他,很心疼。
陸毓衍面不改色,似乎是習慣了這些,他只是靜靜看著金仁生,這位金同知在聽到韓德的話之時,神色極其不自然。
不是參與其中卻被人提及時而產生的心虛,金仁生眼睛裡的,更像是恨意,仿若是一團火,騰的燒了起來。
“金同知,為何把那些案卷瞞下?”陸毓衍撇了陳如師一眼,又盯著金仁生道,“是你知道這些案子另有隱情,自作主張隱瞞了,還是陳大人的吩咐?”
陳如師握著茶盞的手險些一滑,愕然看著陸毓衍。
他突然明白了陸毓衍尋金仁生過來的緣由了,這並不是問話,而是在逼迫他們兩個人。
不管案子真相如何,陳如師發覺,他只有一條路了。
且不說他從未吩咐過金仁生什麼,就算真的有,這會兒也只能跟金仁生劃清界限,力證自己毫不知情,質問金仁生為何會隱瞞。
沒有其他路可選了……
可偏偏這條路,也是陷阱滿布。
陳如師想置身事外,金仁生也不會束手就擒,他們兩個,勢必“狗咬狗一嘴毛”。
好一個陸毓衍!
竟然步步都是圈套!
那他到底是走還是不走?咬還是不咬?
陳如師頭痛了。
第一百五十章 大禮
茶盞按在了桌子上,聲音不大,動作卻沉甸甸的。
陳如師看著金仁生,眉頭蹙著,斟酌著用詞。
這一些案子,他是真不知道背後有沒有故事的,但金仁生把案卷瞞下,顯然是坑了他們兩個一把。
這麼一來,不管案子有錯沒錯,都給陸毓衍抓到了尾巴,光是石瑞的砒霜來源,就足夠讓陸毓衍告他一狀了。
雖不至於危及烏紗,但今年的考績肯定完了,還要罰俸。
得了,今日賭局賺的,還不夠填這窟窿的,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銀子,陳如師的心都要滴血了。
思及此處,陳如師對金仁生添了幾分不滿。
這不是給他沒事找事嗎?
而且,陸毓衍說得對,金仁生為何要瞞下來?他清楚這些案子裡的故事?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陳如師想明白了,咬,一定要咬,此刻不咬,難道背一個同流合汙的罪過?
萬一這些人都不是意外、或者自盡的,那他豈不是完蛋了?
陳如師清了清嗓子,道:“我沒有吩咐過金同知什麼,我也不知道金同知為何會瞞下,陸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