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知,為何你凡事總會多算一步,令本王很是挫敗!”
阮雲歡淺淺而笑,笑容裡卻多了些苦澀,輕聲道,“雲歡算的,不過是人心,殿下是行大事之人,想的自然是沙場征戰,江山社稷,這等人心詭詐之術,自然不及雲歡。”如果不是上一世那慘痛的經歷,又豈會有如今步步為營、事事算計的阮雲歡?
淳于信心中雖然仍有疑惑,聽她這話心中倒也舒坦,輕輕點了點頭,便不再問,轉話說起回相府之事。
嫁入皇室,阮雲歡的身份已非昔日可比,本來不必循禮回門,只是如今姐妹易嫁,相府得了訊息,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淳于信又知道阮雲歡心裡惦著老夫人,方提議回相府一行。
阮雲歡想了一瞬,點頭道,“我姐妹二人同時出嫁,若只我一人回去,怕也不妥,不如殿下問過五殿下,看他如何安排罷!”
淳于信倒不料她還會為阮雲樂考量,不由微微揚眉,卻也不問,點頭應下。
隔日,淳于信進宮,過午方回,向阮雲歡說道,“我去回稟母妃,恰老五也在,母妃說,那便第九日上回門,已傳命給禮部備辦!你瞧要帶些什麼,用些什麼,早些兒說,我命人去辦。”
阮雲歡點頭,卻“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既有禮部,我們也不必操什麼心,只是說這用人……”頓了頓,抿唇道,“諾大的齊王府,丫鬟、奴僕不過十幾人,當真不知殿下日常使喚何人?”
淳于信微微揚眉,說道,“怎麼十幾個人?府裡不是駐紮著一隊護軍?”
“哪有將護軍當廝僕的?”阮雲歡橫他一眼,嘆道,“往日只你一個人也倒罷了,如今我既住了進來,又帶著一干丫鬟,那後宅裡護軍出入便不妥當,還是買些丫鬟、小廝進來的好!”
淳于信點頭,說道,“你是齊王妃,這府裡自然你做主,要買什麼自個兒拿主意罷,橫豎我只那些俸祿,回頭命管家全交了給你!”
阮雲歡“嗤”的笑起,做勢行禮,說道,“那臣妾遵命,臣妾謝過王爺!”
大婚第九日,齊王淳于信攜王妃阮雲歡,五皇子淳于昌攜皇子妃阮雲樂,依定好的時辰,均向相府而來。相府門前,府門大開,阮一鳴帶著一府廝僕早已在門外伸頸等候,見兩隊人分從左右而來,忙奔下石階相迎。
齊王淳于信當先下馬,先與阮一鳴見過禮,這才又與淳于昌見過。
阮雲歡扶著白芍的手下車,默默隨著淳于信見禮,抬眸便見淳于昌唇含淺笑,一雙幽眸卻帶著一抹狠戾,向她注視。
阮雲歡淡淡一笑,微微俯首為禮。
淡然的神情,不顯喜怒,一時倒令淳于昌捉摸不透她的心思,這眾目睽睽之下,也不便相問,聞阮一鳴相讓,只得隨著淳于信一同進府。
阮雲歡隨在淳于信身後,微微側頭,便可見落後她一步的阮雲樂。但見她一雙眸子定定向淳于信望了片刻,又再轉向淳于昌,也不知道想到什麼,雙頰飛起一抹潮紅,眸中且喜且羞。
阮雲歡暗笑,看來,這二人倒是相處甚歡啊!
入廳重新見禮,三名男子分賓主落座。阮雲歡、阮雲樂上前給阮一鳴正式行禮,阮一鳴哪裡敢受,側著身子勉強受她們一禮,忙親手扶起。
阮雲歡道,“爹爹和殿下安坐,我二人先去見過祖母!”
阮一鳴點頭,忙喚丫鬟好生跟著。
阮雲歡二人又再向兄弟二人辭過這一禮,這才轉身出廳,向後堂去。
眼瞧著二人出廳,淳于信的眸光不自覺隨在阮雲歡身上,而淳于昌的目光,卻在二人背影上流連,心中暗暗比對。
大婚後,最初驚覺換人,自然是說不出的憤怒。可是,從初次掠奪,到深深探索,這個女子的滋味,竟不是旁的女子可比。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