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抱歉,皺眉思索。我知道,在生前追逐名利榮華的時候就知道我不能有太多的感情。感情是名利路上最絆腳的石頭,會跌的你一敗途地。但,我從不願欠人的情分,這是我的原則。我總認為,這一輩子的債就算還不了下輩子還是要還,所以我為了讓自己下輩子生活的好些,總是儘量不去接受別人幫助。
就算萬不得已接受了,我定會加倍奉還。象楊官對我的恩情,我還了性命給他。
米婆婆從我死後一直陪伴,雖也是因為她自己寂寞,多半也是由於同情我。雖然,我並不需要她的同情。可此刻的事,若是我不管,就是我連累了她。所以我秉持自己的原則,能不欠的時候儘量不欠,我對衛子默道:“好,我現在就去。”
“很好,阿山阿峰,你們跟著過去,要親眼看著蘇姑娘進飛音閣。”他立刻低低的愉悅笑起,一片“我早料到”的神情,讓我恨不得喝乾他的血。
飛音閣在三里坡的另一頭,恰好與衛子默的府邸對立而建。我無趣的欣賞著滿地月影,有些意興闌珊。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我似乎對什麼也不再在意了,也許,是因為對楊官的失望吧。
我嘴上總是說不信愛,不對愛情抱太大的希望,但潛意識裡總是期盼著能得到全心。我自嘲的搖搖頭,我自己都不能付出全心,楊官又如何來回報於我呢?
“蘇姑娘,衛爺一時在氣頭上,止不定一會子就接你回去了。”兩兄弟中的阿峰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安慰我,看著他還包著白布的肩膀有些歉意,不過是因為初見那時喚了我句“丫頭”就自己砍了自己一刀。
我友好的向他笑笑,有些微感動。我對著楊官笑時,是甜美脆嫩,就象咬甘蔗的聲音,又甜膩又清脆,我對著老太太和惠喜笑時,是謙卑溫順的,就如一隻聽話的貓,又乖巧又謹慎。只有對著楊家仰慕我的男工人才笑的真誠。
我知道阿峰已經在心裡仰慕我了,所以,我對他真誠的微笑。我與他,本就是一個階級的,而這樣的笑,我沒有絲毫虛偽假裝,我是發自內心的笑,這樣的笑,是最美的,但卻極少有人欣賞。
阿峰因為我這樣的笑容,古銅的臉一片緋紅,撓著頭“嘿嘿”笑了兩聲。阿山不動聲色了瞪了阿峰一眼,阿峰立刻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這些日子我也大抵了解了衛子默手底下的人。阿山和阿峰是兩兄弟,阿山為長。這兩人是衛子默手底下最得力的人。據說阿峰已經可以空死一頭水牛了,而且辦事效果奇快。只是畢竟年輕不夠穩重,而阿山雖武藝不如他,卻很沉穩,所以衛子默有什麼重大的事情,都著手交給他們二人。
如此說來,送我去飛音閣是件重要的事情了?
這樣想著,飛音閣就到了。老遠的陣陣鶯聲燕語從閣樓裡傳來,站著門口一眼望去,飛音閣一片暖紅,想來是點上了我們鬼魂轉用的粉色蠟燭。絲竹笙樂靡靡而起,入眼之處,均是曖昧歡娛之景。
這樣的脂粉之地,看似夜夜笙歌、溫香暖玉,一個個嫖客皆衣著光鮮,女伶們更是嬌怯生美豔。只是,誰又能看到他們背後真實的面具呢?不去投胎的人,都有一段故事,而這樣華麗的外表下,誰知道他們到底是怎樣一張淒厲的鬼臉呢?
醉生夢死,不過是期望對生前的片刻忘懷,怎知越是這樣,越傷心呢?
我無奈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搖頭嘆息著,彷彿自己是個身外看客。
“喲,這不是衛爺身邊的兩位爺嗎?”這戲劇性的畫面上演了,一個衣衫裸露的女子嬌滴滴喊了一句,說著就要往阿山阿峰兩人身上堆過去。
阿峰臉又紅了起來,阿山冷冷推開那女子。那女子吃了鱉臉色有些尷尬,“哎喲,你看這……”她掩飾著拿起手絹象徵性的甩了下,遮藏自己的尷尬,頓時又疑惑的“咦?”了一聲,這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