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想聽他說完。既然這麼晚還能駐足在這裡,當然不會是因為這方月色獨好而已吧。韓奇乾咳了一聲,又上前一步,“我沒有惡意,只是想來看看小離。”他指了指安小離臥室的窗戶,“不過她大概不想見到我。”
駱寧沒有忽略他此時說完這些話之後眼底的黯然,雖然安小離沒有具體告訴他韓奇在那之後究竟和她說了什麼,但駱寧也猜到這二人一定是不歡而散的。他清了清嗓子,“韓先生,既然知道她不想見你,你還在這裡幹嘛?這麼晚就算是扮情聖主角也未必能看到,反倒是白白便宜了我們這些路人欣賞。”
韓奇的眼中閃過一絲狼狽和微憤,但還是好修養的掩飾住了,他頓了頓,勉強裝作不在乎的笑道:“你們這麼波折還能夠在一起我也表示祝福,希望你可以讓她幸福”他想了想,繼續道,“雖然我一直覺得你是個紈絝子弟,但小離喜歡你的虛情假意,坦誠的說,我對你並無好感。我承認,在這段感情裡我是個失敗者,但這並不能代表你就是成功的那一個,我只是沒有你那麼有經驗而已”說到這裡,他眼裡有著赤…裸…裸的嘲弄。
作為前任,面前這位的話未免也太多了,駱寧原就不是特別有耐心之人,此刻乾脆不再和他演戲,直接打斷他:“問世間情為何物,還不就是一物降一物嘛,今天我能上去這間屋子就說明了一切。以前我就不明白了,那些自己放棄的怎麼就喜歡跑出來祝對方幸福什麼的,明明自己有機會的時候卻不知道珍惜,反倒給了我們這些紈絝子弟趁虛而入的機會,你說是吧?呵,你的確失敗,作為失敗的典型,你實在是太成功了。”他不想再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可走了兩步又停住了,轉過身和韓奇說了最後兩句話,“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是虛情假意?韓奇,你太過自負了罷!”
他倨傲的轉身,並未看到身後韓奇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
自錦夜回來之後,安小離一直輾轉難眠,關了燈的室內格外漆黑,這讓她不由得一陣心悸,六年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她!閉上眼睛彷彿還能看到多年前容夏怨恨的目光,如毒蛇一樣纏繞她,安小離自問並沒有做錯什麼,可畢竟彼此朝夕相處了兩年之久,她也不忍心見她花開正豔的年紀就鋃鐺入獄。也許真的是老了,不再是那個眼高於頂的女子,今天再次看到她安小離心裡久違的泛起了一絲內疚和疑惑,這個世界真的不是白就是黑嗎?小時候她信佛的奶奶常常跟她說,天理迴圈、報應不爽。可為什麼有些人明明比容夏更加十惡不赦卻還能依舊逍遙法外?她安小離一直以來維護的正義難道就只限於圈禁身邊的人,她的法律難道就只能約束自己看到的灰色地帶,又或者遠遠都還不足夠就好像這次她被人誣陷的事情,她的不謹慎和咄咄相逼害她自己鑽入了敵人的圈套,她一直秉信的公理正義倒頭來卻連她自己都保不住!
大門處突然傳來開鎖的聲音,這讓陷入思考和困惑的安小離不禁驚醒了,“誰?”她的聲音因為心虛而顯得細微,所以闖入者並未聽到,當然也不可能回答。她這裡的鑰匙除了她自己,就只有南調有,她開了床頭櫃上方燈的開關,驟然亮起的燈光讓適應了黑暗的她下意識的眯起了眼。駱寧一臉好笑的走了進來,“怎麼?嚇著你了?”他放下手裡的水杯,親密的坐在了床邊,臉一下子湊了過來。
安小離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又想起了晚上在錦瑟看到的那一幕,心裡頓時有些不舒服,輕輕的推開了他,“你怎麼會有我這裡的鑰匙?我明明記得你似乎不應該有吧。”
她的話語裡聽不出什麼情緒,駱寧卻覺得她大概是有些不悅,畢竟任誰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被侵犯了的感覺吧,他訕笑著撓了撓後腦勺,解釋道:“我跟你要了幾次你都不肯給,所以我只好自己偷偷配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