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想要感謝周老,當然還有丁兄弟的相助之恩,這司馬恪潛伏在我清風樓,用副樓主的名義,在江湖上興起腥風血雨,此等人我早該殺之,卻礙於師兄弟情面,不忍下手。卻又哪裡知道我真正的師弟卻早已身死,早知如此當日裡我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將其斬殺,用其首級去祭奠我那可憐的師弟。”這番話說的情深意切,那一臉笑容卻是忽然間變得無比的憤怒,其中還透著幾分哀傷。
周侗道:“吳樓主還請節哀,這司馬恪在你清風樓隱藏了這麼久,卻難倒你們始終沒有察覺到嗎?”他也是一路江湖走過來的,丁一的逼問他自然清楚其中含義,所以在這當口,藉著他的話就說了出來,卻是言辭灼灼,直問本質。
吳愁大概沒想到這名滿京城,甚好說話的周侗居然也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和言辭,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已經講問題拋開來說了,當下藉著低頭擦淚的時機,眼珠一轉已經有了計較道:“好叫周老爺子知曉,我師弟生性淡漠,不善與人交談,這司馬恪又是千面郎君,這易容自然有一手。這些日子裡,我即使多有懷疑,卻也被其用修煉功夫等事給說服了,想來他又沒做什麼壞事,自然不能夠隨隨便便的去懷疑自己的師弟。這才會讓他這一隱就是三十年,這卻是我的不是了,我糊塗啊,我對不起我師弟啊……”說到這,居然哭音陣陣。
丁一皺著眉頭看著他,這人的實力雖然不甚清楚,但想來卻絕不下於司馬恪,要不然的話司馬恪易容城副樓主,藉著這重身份完全可以暗算到他。一個正一個副,肯定是正樓主權勢更大,但他卻沒有動手。
其一是他不想動手,這個基本不可能。其二是他覺得副門主已經夠他施展了,這雖然有可能,但是想到對方的圖謀,卻也是可能性甚小。其三便是他實際上和吳愁早已談妥了,所以吳愁不去揭穿他,他也不動手殺吳愁。其四卻是有可能他自己也沒有把握,在不驚擾到他人的情況下,不動聲色的拿下這吳愁。
不管是那一條,卻都說明這吳愁必定有著一身絕頂的實力,不然以司馬恪能夠放棄伽星大師的性格來看,絕不會選擇和沒有用的人合作。而就是這樣的一個高手,卻在自己的面前像小孩子一般的痛哭,卻讓人看了覺得無比的難受。
周侗看他這般模樣,即使心中知曉他七成可能是裝的,卻也不能不管他,道:“吳樓主切勿過度傷心,這事你既然不知那當要做的卻不是這等無用的哭泣,而是回你的清風樓看看,那司馬恪有沒有什麼同夥留下,卻不能讓他們在惹事生非了。”他的這話已經是赤裸裸的說吳愁的不是了,而且同時還給吳愁下了逐客令。
吳愁抬起頭來,卻還真的哭了,雙眼通紅,還有淚珠不時的落下道:“咳,慚愧啊,多謝周老爺子提醒,我卻不該就這樣急匆匆的趕來。等我回去處理好事情,當再上門來答謝請罪。”說到這抱拳又道:“那在下便告辭了。風啟,你既然要留在此處,為師也不勉強你,但那些追殺你的卻是那司馬恪這廝弄出來的,為師回來的時候聽說了這件事,卻是已經狠狠的責罰了這些執行命令的人了,你待在此處卻要對周老爺子和丁兄弟尊敬,這二位都是不世奇人,說不定你機緣到了還能學上兩手,卻比我清風樓教你的要好多了。”
“還有,師兄,因風啟的事情連累了你的徒弟時遷,卻是做弟弟的不是了,擇日必當上門負荊請罪,告辭了!”說完話,抹下一把眼淚就轉身走了。
直到他遠遠的消失在街道的轉角處,風啟才長撥出一口氣,轉身便回屋了。
而武健卻道:“有意思,有二位在此,卻果真不凡,這分家之後,他卻還是第一次再叫我‘師兄’了,呵呵。”雖然在笑,卻實際上沒有一絲的笑意,他畢竟也是空空門的門主,對這師弟的性格他比丁一和周侗都要了解,自然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才如此暗諷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