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之前的念鄉稱之為街舞青年,在這裡應該沒有。
兩人四目相對,都很是詫異。
年輕人轉動眼珠,問道:“外鄉人。”
念鄉沒有回答。
年輕人繼續問:“念鄉?”
念鄉點頭。
“哈!”年輕人笑了一聲,指著自己說,“布卡。”
“喝酒嗎?”念鄉突然問。
“啊?”布卡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好啊。”
兩人來到了街邊的一家酒館。當兩壇酒被放在桌子上時,念鄉看著酒問道:“能醉嗎?”
“喝到醉為止。”說罷,布卡倒了一碗,一飲而盡。
整個過程兩人不言隻字片語,只顧著喝酒。在旁人看來,他們完全是兩個素不相識的人被拼湊到了一起。此刻,的確如此,他們又能有什麼關係。
念鄉完全低估了這個地方酒的分量,醉也是輕而易舉的。空酒罈早已被放到了地上,兩人都已酩酊大醉,雲裡霧裡的。醉了,話也多了。
“不好意思,二位,我們要打烊了。”
布卡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說:“哦——打烊了——結——結帳——對吧?”他開始在衣服中摸索,卻什麼也沒有找到,“咦,去哪兒了?”
這時,老闆走了過來,笑著說:“喲,布卡少爺,您怎麼醉成這樣,這位想必就是那第三個外鄉人了?”
“嗯——是——”布卡渾渾噩噩的點了一下頭,接著不好意思地說:“我——忘帶錢了——”
“算了,算了,這次就算我請二位了。”老闆彎著腰說,“怎麼都喝成這樣了。您看要不我讓人送您二位回去?”
布卡搖晃著手,說:“不——用——”然後拉起念鄉說,“我們還有事,能走——”
“您看,這——”老闆扶了念鄉一把。
布卡推開老闆,笑嘻嘻地對念鄉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第37章
兩個醉生夢死的人在黑夜裡跌跌撞撞。
不知何時,突然之間風也變得大了起來,夾雜著微微的涼意,清清爽爽的。這風來得出其不意,彷彿是頃刻之間進入另一種境地。一條界線,有風與無風劃分得格外清晰。念鄉也清楚地感覺到了這種落差,儘管醉意濃重。他聽見了風的聲音,很大的聲音,風吹動物體的聲音,飛翔的聲音。
“看——”布卡指著前方的上空說。
念鄉看見點點滴滴的光亮在隨風擺動,小小的星光,卻是浩瀚的一大片,廣闊無限。月光甚為微弱,還不能看清楚那些到底為何物,飛翔在天空中。
布卡靠在一座石碑旁邊,指著上面的字問:“認識嗎?”
念鄉搖了搖頭,看不清楚。念鄉走上去摸著石碑上的字,猜測起來:“風——箏——田——”念鄉念著。
“聰明。”布卡走在唸鄉前面,“進去看看。”
兩人並排躺在一塊平坦的草坪上,黑暗中聽得到風和雲層掠過風箏田的聲音。
“好奇嗎?”布卡問,“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風箏?”
布卡繼續說道:“在鳶谷,到處都是風箏,風箏裡有夢。”
“嘿,該死的夢。”布卡冷笑一聲,繼續著因醉酒而帶來的宣洩,“讓願望飛到天上去。”
念鄉一直沒有開口,只是盯著天空中的風箏。
“看,那個最高最亮的。”布卡指著上方說,“我的風箏,越高越好?我的夢,實現不了的。她不能,我也不能。那根線遲早會斷的。”
“有夢終歸是好的。”念鄉想著便說了出來。
鳶族從一個悲傷迷惘的村莊走來,所有人堅守著自己愚蠢的信念,固步自封。這座孤島,與世隔絕